里头总有脑子清楚口齿伶俐的,就能把那个唆使泼皮犯事的侍卫找出来。
侍卫口中的“主人”
当然也就会浮出水面。
这个法子说起来有点笨,但也简单。
她能想到,周缨自然想得到。
只不过周缨见她这几天总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找个由头夸一夸她,让她高兴些罢了。
枕流今天找到人回来禀报,恰好撞上嵇成忧突然到冲梧院来。
很是把嵇成夙吓了一跳,等到出了门,还顽笑说周缨和阿蒲蒻救了他的命。
回麟州之前,他可不想往官家面前凑,别让官家无事又想起为他和赵玉乘赐婚。
“我为着我的私心罢了。”
周缨垂目望向和马随行的马车,俊目中点染了淡淡笑意。
成夙和阿蒲蒻彼此无意,隋氏指望他帮成夙摆脱官家赐婚,也一改拿他当贼防的态度。
使得他多了很多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阿蒲蒻面前,哄她开怀陪她做想做的事。
她似乎没有刚到汴京时那么天真无忧,但是粗率的性格一点没变。
成夙都看出来他在讨好她,她却浑然不察。
和他依然说不上亲近,只是对他的笑容比以前多了点,也真心了些,少了那些客套。
“表妹,”
周缨从马上俯下身躯,靠近马车的车窗,笑道,“等忙完成夙的事和鞠赛,我请你和成夙吃茶看傀儡戏。”
成夙拍手叫好。
“三哥,你还要和祖母他们守岁呢。”
阿蒲蒻提醒。
“还早着呢!
阿缨也要回国公府祭祖守岁,耽误不了!”
嵇成夙满不在乎。
阿蒲蒻“哦”
了一声,浓密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双眸。
嵇成忧苍白的脸色和盛满了不明情绪的眼睛随着摇晃的马车,频频出现在她眼前。
赶都赶不走。
…
他没有听她的话回去休息。
从冲梧院往微雪堂踟蹰而行,花了很长时间。
从隔壁国公府隔空传来悠悠的曲调,是那边的家乐为了宴席在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