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懊恼蹲下身子双手抓着头发。
“我们怎么就信了呢!”
他带着哭腔。
“等我们再来的时候,他没开门,我们拿门口鞋垫底下钥匙开门后,看到就是这样的场景。”
();() “一个昏沉沉躺在脏兮兮沙发上的男人,地上摆满了酒瓶,茶几上不知道剩了几天菜都要臭了。”
“叫醒林未雨后,他脸上那种……那种阴郁和绝望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真的……”
“我们劝了,我们骂了……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后来……渐渐他们就不来了,我每次来……都……青青,我真的没办法了。”
云青青就站在那里,听着欧阳明边哭边倾诉,她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她眼睛浮现了一个画面。
时夏刚刚走的时候,一个男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安慰着关心自己的人,用温暖笑容掩盖痛彻心扉。
后来,男人回到家。
他倒头就睡,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敢想。
早上,男人翻身起床,像往常那样想要叫醒身边的女孩,伸手摸了个空。
男人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反应了好一会才清醒。
时夏,原来已经不在了?
中午,男人如同往常一样做完饭,习惯性地拿出两个人的碗筷,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男人又迷茫了。
时夏,原来已经不在了。
他仿佛雕塑一样站在原地,手中的两个碗筷不知道是要放回厨房,还是继续拿到无人的客厅。
晚上,男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他抚摸着曾经的照片。
那个明亮的女孩一如当日初见。
不是因为病症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的样子,更不是因为疼痛而彻夜难眠。
时夏,原来真的不在了……
“如果早一点来,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男人脑海中如同复读机一样重复着医生说的话,他抚摸着相框,仿佛又触碰了那个热烈的女孩。
渐渐地,相框越来越明亮。
孤独……愧疚……空荡……
他想到过朋友,于是他去安慰朋……或许说是安慰自己吧。
他想到过父母,却又担心父母忧虑,不敢去找他们吐露心声。
他应该也想到过自己吧……
自己不知道那什么样的态度去见他,他又何尝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来对自己呢?
也许,他就是这么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他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一切。
他们曾经在客厅中拥抱,电视的屏幕倒映着互相亲吻的脸颊,阳台上有着他被掐腰间的嚎叫,也藏着他推着吊椅时,女孩银铃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