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相信他了,我甚至有点爱他了,因为在那时我能接触到的所有人里,只有他不对我恶言相向。”
“于是我只好把心放在他身上。
我只能认为他爱我,他会支持我保护我,没有这份虚假的安慰,我要怎么活下去呢?”
“可后来这种虚假的和平并没有维持下去,对吗?”
迟安问。
他看着常遇,面色复杂。
常遇点头:“当然了,他就是个懦夫,只知道逃避。”
“他让我生一个‘我们的’孩子,可就在我的孕期,他怕了,跑了。”
常遇看着怀中的小孩,无比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而再抬头时,她的神态像个战士。
“他总做着一步登天的美梦,却总在面对现实的残酷时像鸵鸟一样逃避,但我不会像他那样软弱。”
“我的父母只想家里多一个可供驱使的劳力。
当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又有了一个自己的孩子时,他为这份责任感到害怕,他根本不想承担成立家庭,养育后代的责任。
所以他跑了。”
“但他也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
他放弃了这个孩子,可我不想放弃,这也是我的孩子,我天然可以孕育自己的孩子。
而且,以我当时的身体和月份,无论生还是流产,都得去鬼门关走一遭。
那为什么不拼一把呢?”
“当然,我会对她负责,我不会让我的不幸在她身上重演。”
常遇一直紧紧抱着孩子。
闻瑾不解地问:“后来呢?你是怎么让她幸免于难的?”
谁都可以看出,她怀里那个完全不做防护措施的孩子没有异化。
常遇抬起下巴,像一个凯旋归来的将军。
林隅仿佛看到了日记里她年轻时的样子。
后来,常遇再次找到那个院长,并和他做了个交易。
院长给了她另一瓶花花绿绿的药片,还有一个玉挂坠:“等孩子出生后,把挂坠戴在她身上,这会保护她。
而作为回报,我要你保存好这瓶药,直到有人来找它。”
常遇答应了,临走之前,她又问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些都没有生,我要怎么才能保护好她?”
她知道院长明白她的意思。
她在小时候见过姥姥。
姥姥和妈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