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看着那粗糙的一小片一小片的麸子皮,她无语凝噎,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把它吃下肚!
幸好公社领导们还要一一表讲话,她还能拖会儿时间。
她想:能晚点儿吃,就不早点儿吃,这个吃着得多遭罪……
领导们讲完话,还要让人上台忆苦思甜。
有人上台讲述以前旧政-府主政后期,对地方上已失去实质影响力,地方上闹灾了,上面不管是救灾行动还是灾款都下不来。
饿疯了的乡民们把树皮草皮全都剥光了。
那人说着,还捧起手里的糠窝窝:“现在就是开忆苦思甜会,也能有这个吃……那时候哪儿吃得上这么好的东西啊!”
还有人上台说:“咱们甘谷驿以前也不是没阔过,o年代中期的时候,村里都有几座二层的小洋楼了。
可恨的小鬼子过来抢东西、杀人,一把火把村子全烧了。
好多逃到山里去的乡亲,等小鬼子走了又回来了。
回来又有什么用?什么都没了……”
说现在再也不用担心战乱、死亡,就哭起来。
还有说没解放前,自家公婆饿得快断气,临死唯一遗愿就是喝碗面水子的。
自己赊钱去集市买了把小麦,碾筛好做成面水子。
可公婆心里知道家里难,眼泪沽漉的没喝。
当晚就落了气。
……
都是群泡在苦水里的人们。
台上的人讲,台下的人哭。
上上下下哭成一片。
这“哭景”
着实壮观。
都有点震憾到从后世和平年代穿过来的孙希希了。
她知道建国前人们肯定活得很难,但没想到竟是家家户户都苦,也没想到竟是所有人都活在匪患、征兵、战乱、疾疫的威胁中。
她本来挺嫌弃手里散掉的糠窝窝,这会儿却也觉得它看起来变顺眼了。
只是旁边的乡亲有点可怜她,说:“你一个城里姑娘,能吃得下去吗?这东西喂猪,猪都要急得咬人!”
她就说:“猪都要咬人,那你们不也吃下去了?”
那人说:“那不一样啊!
甭管哪家哪户,每年青黄不接,没有粮食吃的时候,不都得吃它?咱都是吃惯了的。
你一个吃细粮的城里人,别说糠窝窝了,你天天干吃粗粮试试,胃都能给你刮破!”
说着就从孙希希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