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抢救终于结束。
从头到尾除了第一个怨恨的眼神,此后言母再没过叶安一眼,此时也只满脸焦急地去言玥的情况,询问主治大夫女儿身体状况。
主治大夫摘下口罩惋惜摇头“小姑娘身体已经很差了,像个筛子,对药也有抗药性最好是平时注意静养,情绪不要起伏太激烈,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最好不要再发生了。”
又问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让小姑娘受这么大刺激。
言母哭着抹眼泪,哽咽着说不清话,只说是自己的错。
“要不是我,也不会惹上那两个混不吝的,早就知道该搬家的。”
叶安眼珠子转不动,只盯着打开又关上的门,耳朵若有似无地听到言母说要搬家,主治大夫说姐姐时日无多,一定要静养,最好搬去环境简单安静的地方。
好似很久,又好似只眨眼间,护士推着移动床出来,床上就躺着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言玥。
叶安对这个世界才有了真实的接触感。
脚动了动,想要走过去,却被护士挡开了。
叶安只能靠墙避开,眼睁睁着出门时还满脸慈叮嘱他在外面注意安全的言阿姨双眼含泪弓着腰珍宝似的握着姐姐的手,小心翼翼呼喊着她“小乖,乖女啊,好点没有”
一行人渐渐走远。
没多久,又有一群人脚步匆匆地一拥而来,这是另一个需要抢救的病人,也是另一群人的故事。
滴滴滴
言玥渐渐恢复意识,疲倦地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一片刺目的白色天花板。
耳边是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跳动声,莫名给她一种安心感。
言玥尝试着动了动手,趴伏在床沿上的言母瞬间醒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小乖,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哪里不舒服”
感受着母亲一致不住颤抖的双手,再她红肿的双眼,言玥明白这次自己昏迷闹出的动静有点大。
张嘴想要说话,却嗓子眼发干,像大旱天里干涸龟裂的黄土地,发不出声。
言母见状,连忙放开她的手,从旁边柜台上拿了棉签跟水杯,沾湿了为她润唇,“说不出话就先别说,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喝水。
乖啊,再坚持一下。”
言玥还没怎么样,言母自己就难受得红了眼眶,连忙别开脸短促地吸鼻子。
言玥抬手虚弱地搭在母亲手腕上,在她过来的时候扯出一抹苍白的笑,眼神温软地轻轻摇头妈别哭,我没事。
言母红着鼻头眼眶扯出一个笑,“别摇头,一会儿脑袋晕。”
言语里还有着掩饰不住的哽咽。
稍微缓了缓,言母收敛了心绪,问女儿要不要再睡会儿“要呢就眨两下眼,不要呢就闭一下眼。”
言玥闭了一下眼。
言母也没劝她,女儿刚昏睡了四个多小时,其实她也很希望女儿能清醒着陪陪自己,好让她确定女儿是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