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刚才的四个多小时里,言母有多怕女儿再也不睁开眼睛了。
言母起身,开始打水搓洗刚请人帮忙买回来的全新洗漱用品。
牙刷要用热水泡一泡,杀菌。
毛巾也要烫一下,烫个几分钟再用抑菌香皂搓洗。
做这些事本该去洗手间,可言母不放心女儿,都是端到病床前来忙活的。
所幸言玥也醒了,她也不用担心吵到女儿。
一个多小时后,天已经黑了,言母给女儿倒了一杯温开水,扶着她起来喂了,“你要在医院观察两天,放心,廖医生说你没事。”
并没有提言玥昏倒后发生的那些事。
言玥喝了水,喉咙得到滋润,犹豫了一下,问“小安呢,他回家了吗”
言玥住的是单人病房,旁边有张家属陪床,再然后就是大大的玻璃窗。
床帘只拉了一半,外面天都黑了,城市的灯火映透了半边天。
虽然母亲没有说后续发生的事,可言玥稍微想想,就知道个大概。
现在她有些担心叶安,他知道自己父母做的事,肯定很内疚自责。
母亲忙乱着照顾自己,肯定也无心去管叶安。
那他就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事情大概,担心她也找不到她在哪里。
想到小少年会惶恐不安地蜷缩在脏乱的小阳台上愣愣着楼下,言玥心里有些沉甸甸的闷。
一开始她或许是把少年当成了救命稻草,不知不觉中,她或许已经把他当成了母亲之外另一个唯二在乎的人了。
情自然是没有的,可瘦小如流浪小狗的少年睁着一双过分大的黑眼睛,满心满眼雀跃欢喜地一声声叫着她姐姐,言玥到底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言母动作一顿,低着头放下水杯,重新端起白米粥,用勺子一下下搅拌着,轻声说“不知道,一下午忙到现在,我也没功夫回去。”
心里已是打定主意不会再让女儿跟那家人有任何接触了。
再担心,言玥也明白,对于母亲来说,少年始终是外人。
现在要提什么要求,着实是为难人,所以言玥也就没再继续说叶安了。
勉强用了小半碗无味的白米粥,言玥精神倦怠,言母连忙给她擦了脸,又用略微湿润的毛巾单独给她裹着手脚细心擦拭,全当作洗了手脚。
言玥几乎是昏睡过去的,意识忽然就断裂了,陷入一片无知无感的黑暗。
之后两天里,言玥始终心力不济,脑袋昏昏沉沉,无法多作思考,只是发现住院的两天里母亲时常不在自己身边照顾。
这是很难见到的,言玥有些担心,问护工,护工只温和地说她母亲有事要忙。
如此昏昏沉沉度过了两天,等到出院的时候,言玥才知道这两天母亲在忙着布置新家,走出医院,坐上车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到之前那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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