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你好狠,你总有法子治我。
以后,我再不敢了。”
周文泰松开她的手腕,话已至此,她再不忍心骗她。
“其实没多大事,冬日里的棉袍本就厚重。
是我肌肤太娇嫩了,若是换成了旁人,可能连伤口都没有,更别说流这许多血。”
时玥筝有意搪塞过去,这回却也没再逼他了。
“你不想喝,就不喝了。
你若信得过我,我试试针灸。
兴许对你的眼疾,会有一二帮助。”
周文泰端起桌上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听见她说谎,心底五味杂陈。
他方才抱她的时候,身上连大氅也没有,不知为何这般匆忙,只穿了戎装,难怪会冻成这样。
“筝,我当然愿意你为我医治,谢谢你。”
他嘴角浮起微微苦笑。
想问一句她手臂真没事儿么,可他的眼睛看不见,只能听她诓骗。
可他还有心,能够感受,被她骗了,才格外难受。
“筝,我现在没有资格知晓关于你的事,不管是你的决定,还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因你觉着我是个无用之人,说了也是白说。”
时玥筝知晓他在担心自己手臂,眼见有小厮进来,将碗筷一一撤了下去。
又去握他的手:“我的伤口已然无碍了,因愈合了,所以我才没有能止血的草药——”
倒不是留在这的草药不够多,送进来极难,她用了,他就没有了。
纯粹是,那丝丝缕缕的疼褪去后,便更不觉着这有什么了。
只是周文泰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便打断了:“好,我知晓了,谢谢你告知于我。”
时玥筝知道他不高兴了,却是无计可施。
将郎中上回留下来的药箱摊开,从里头取出银针。
正欲行针,听他问起:“你冷吗?若是冷,可以叫虞灼多添柴火。
我与她说得什么磨砺自己意志都是笑谈,我现在不能给你取暖……”
“我不冷,在你身边,不觉冷。”
时玥筝说罢,已找到穴位,将银针围绕眼周一根根推了进去。
边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