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敞见她要转过身去,已是将手覆在她肩头:
“我如果想怎样就怎样?我想要你的心,可我却在你心里,连半分重量也没有。”
无意间瞥见她枕旁腰带,随口道:“不是说香囊,怎地擅自做主,换成腰带了?”
江敞也未多想,既已为人妇,又是在江府,不觉她亲手所做,会是赠予其他男人的物什。
时玥筝没解释,哪怕连‘讨要还这许多事’也没说。
“天色不早了,我实在困乏,公子还请往别处歇息,我也要睡了。”
她做不做噩梦不要紧,只怕他在身边,她才不敢入睡。
以免梦里阑珊时,不由控制说了不合时宜的梦话。
“你也知晓,乔氏才被我为难,受了委屈,需得你过去哄哄。”
“她需要,不等同于我该去。
你也说了,我想怎样就怎样,我不愿意,谁能勉强我?”
江敞没急着躺在她身侧,而是到案几旁,先给她倒了盏茶水。
又去推她:“喝了水再睡。”
“上回逼我喝酒,这次又强迫我喝水,江敞,你是我的命里的煞星。”
时玥筝被他磨得不行,撑起身子,将水饮了半盏。
就知她若不喝,他有的是法子磨自己。
方才做了噩梦,醒来后确实有几分口干舌燥。
喝了水后,一阵清凉,感觉舒服多了。
还是嘴硬道:“别人勉强不了你,你倒是愿意勉强别人。”
“能让本公子倒茶倒水的,时玥筝,你是第一个。”
江敞说完,也不顾她的意愿,径直躺到她身侧。
嗅着她间皂角香气,猛吸了一口。
好像多日里来的疲倦,一扫而空。
搂着她的腰肢,阖上眼睛。
时玥筝这时候真有点睡意全无了,尤其听着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赶不走,又不能将他推开。
一片浆糊的小脑袋瓜,又陷入胡思乱想。
周哥哥以后会成亲吗,想必一定会的,她已往前走了一步,他自然也是不会被困在原地的。
若他三妻四妾,她反倒还好受些,说明他心思没在儿女情长上。
可他若只娶了一位女子,没纳妾,她如何能接受?他心底终究没有她了,连影子也没有。
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都是假的。
她在困顿中入睡,不知几时,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