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睁眼,现枕着的手臂,不是她朝思暮想的良人。
眼角犹有泪痕。
“这屋里莫非有邪祟?嫁人前,倒不知你有梦魇的病症。
天亮后,我请御医过来,替你诊脉。”
江敞吻了吻她眉梢,难得见她褪去倔强的外壳,一片破碎之感。
“可是又梦到了什么?我在你身边,你也这般惶惑。”
时玥筝才后知后觉,不是有人唤她,而是她将自己哭醒了。
“我睡时可有说什么梦话?”
“你觉得你可能会说什么?”
江敞见她恢复了清明,又保持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不管自己怎样示好,她都不肯回抱分毫。
想来也是,她没拒绝、将他推开,已是难得。
若小倔驴真倔起来,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你就是太累了,一直以来为周家奔波,伤了底子。
在我这好好养养吧,养好些,好让君父抱孙子。”
“不告诉我就算了。”
时玥筝没他那么宏大的志向,甚至在想能避一日是一日,不能避也要准备一些避子汤药。
旁的正妻,给妾氏喝。
她是给自己喝,至于妾氏,不如多生。
“天快亮了,公子还是去别处歇息吧。
在我这里,我睡不好,连带着你也休息不好。
如你所说,不若等过两日,我身子调养好了再说。”
“你也没说什么,只是喊救命,说害怕。
也不知怕什么,在跟谁求救。”
江敞不再逗她了,却是与她依偎得更紧。
“你现在身体不好,需要我,我更不能避开。
夫妻本就该风雨同舟。
我近日会很忙,难得在府上的日子,就得多陪陪你。”
时玥筝听他语气里的惆怅,就觉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