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沦落到夫君只能跟烂人去比。
“若是能选,我宁愿做几亩良田的佃户,也不做万人羡慕的枝上凤凰。”
“只怕,再过几千年也还是这样,咱们只能努力学着在夹缝里生存。”
时瑜琼不能陪她寒暄多久,见她自请为姑母守孝,对她却是不放心。
“你这才成婚没多久,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得将他笼络住了。
就这么巴巴地跑出来,万一有人趁机转了空子,可如何是好?待你回去,只怕江府早没了你的位置。
表面相敬如宾不可怕,怕的是他心里没了你的位置。”
“酷暑难耐,在这乘凉,我觉得极好。”
时玥筝巴不得有新人,解了她燃眉之急。
她在这,就是想远离江敞,能远离一会儿是一会儿。
还怕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么。
“姑母过世,我却没有想象中的悲伤,辜负了她从前对我的疼爱,心里过意不去。
我为她守灵,心里还能好受些。”
时瑜琼自是知晓她为着什么事懊恼,若不抱希望,也不会失望。
就像娘亲对自己珍爱的猫咪见死不救,感情上怎么能承受呢。
时瑜琼走前,用力抱了抱她,才道:“以后闷了,可以回家找我闲话。
或吩咐个小厮,去时府唤我,我就过去陪你。
别一个人闷着,你不是一个人。”
时玥筝眼底一湿,不过很快控制住了伤春悲秋。
还在同她调笑:“我不是一个人,那是什么?一只兽吗。”
时瑜琼离开,天地空旷,又剩了她一个人。
每日粗茶淡饭倒无妨,只是后悔未带书籍,不然常日寂寥,实在难捱。
不知何时,从前怕黑、怕鬼的毛病,不知不觉消失了。
有过一瞬担心,这帮看守的人,会不会不规矩。
不过想到皇家重地,即便有那等精虫上脑,只要快活一时,立即就死也在所不惜的人。
也得替家人性命着想,并非各个都是孤儿。
时玥筝对自己的美色一无所知,睡到夜半,但听脚步声,才将她吵醒了。
披了衣裳,从阁楼上卧房起身,步步下了台阶,就看原本空无一人的神像面前,跪着一个熟悉身影。
真是阴魂不散。
时玥筝想转身上木制阶梯,已被江敞唤住了:“看来你在这待的很习惯,在家一直做噩梦,在这倒是能高枕无忧了。
你到底是跟江府八字不合,还是和我属相犯冲。
不想家,也不知差人去知会我一声。
我江府对你而言,就是客栈。”
“是君父下旨,让我来为太后守灵的。”
时玥筝可以赌气回卧房,但不愿承受激怒他的后果,还是转了身,便看见他从软垫上起身,已给太后磕过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