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束手就擒,就同归于尽吧。
不过,若是杀了筝筝的夫君,让她成了遗孀,筝筝会不会恨自己。
“她有你们。”
“相府也未必百年兴旺。
我知道,你可能会说,至少此刻风头无俩,总归比周府已沉寂了好。”
时克然即将出去支门立户,往后父亲退隐,还有自己庇护。
只周文泰好好的,小妹将来也多了一条退路。
“你不是劝我成亲?我若娶妻,往后如何做她避风港?哪怕她和离,我也不能辜负妻。”
周文泰但觉可笑。
时克然劝了他多时,即便知晓解铃还须系铃人,可再说起小妹,也不过是浪费口舌,随即换了措辞:
“我知你听我说这些,当作天方夜谭。
但朝堂瞬息万变,如今真是洞中一日,世上千年。”
周文泰不关心,可不能捂上他的嘴,挡不住他说:
“戎狄听闻周家倒台,以为得了机会,趁机来犯,故技重施。
君王为保江山社稷,让太子入草原为质。”
“所以呢?王上答应了?”
周文泰似有些不可置信。
“是。
太子入戎狄,已有段时日了。”
时克然道。
他想说这里面,有几分仲公子的手笔,而自己也算那个同盟。
不过不知对他没有全然信任,还是自己与妹夫一丘之貉、难以启齿,更多的话,便没再说了。
周文泰在他的只言片语里,依旧很愤怒:
“上回没将戎狄打到怕,屠了一座城池,不足以示威,他还敢出来跳。”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戎狄这么多年了,一代一代传下来,也不是吃素的。
且那些蛮夷,都是未开化好的同类,你与他们打过交道,最是清楚。
他们是不长记性,没有脑子的。
若蝗虫,只会一股脑地往中原涌来。”
时克然说。
“人穷志短,饿疯了自然大虫也敢去挑衅,尤其一群茹毛饮血的人。
我不解的是,君上竟会答应。”
周文泰只觉这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