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过于顺服,恐新王忌惮,臣子能私自调兵遣将。
江敞等了半晌,不见动静,才终于笑眯眯嘲讽道:
“谁说的县官不如现管,时卿这个都尉当的窝囊,手下人,不听差遣。”
“让公子见笑,是臣统御无方,宫中侍卫,城中甲士,皆听命于新王一人调遣。”
时克然拱手道。
时知节岿然不动,心底却是心疼儿子。
既得替储君冲锋陷阵,还得保全自己,恐腹背受敌,又怕储君疑心。
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不用老父亲为他提心吊胆。
不忍,也欣慰。
“无妨,但听叔父如何说。
我实想不起,自己做过何样丑事。
儿时母亲与夫子管教的严,更不曾偷摘柿子,掀过哪个世家贵女的裙角。
总不至于,我年少轻狂不懂事,逛过几次茶楼,喝过几次花酒,也算作德不配位的污迹吧?”
江敞一副悉听尊便神色,始终泰然自若,站在离王位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静候佳音。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先王纵情声色犬马,也是大家心照不宣。
只太庙令开口,直接让朝堂重臣汗颜。
“公子怎不说,您与戎狄私通,暗自签订了丧权辱国条约,将边关两座城池割让给胡人,就为着胡人打过来时,使臣要求太子入草原为质。”
“你!
血口喷人!”
时克然握着腰间佩剑,几乎剑已出鞘。
直到江敞向下压了压手,脸色细不可查地变了变,敛起笑容,陡然了难:
“当初君父在世时,你,还有你们,就曾进献谗言,说周家与戎狄私通。
陷害忠良,将周家驱逐流放。
好在天佑我大覃,让周家少将军免于遇难,九死一生。
现在,又说我私通戎狄。”
“太庙令这般说,可有人证物证么?否则,若人人皆胡乱攀咬,岂不是人人自危。
且构陷新王,太庙令可知罪么?”
时克然道。
“老夫这里有戎狄密信!”
太庙令说话间,从袖中摸出竹简。
正欲振臂高呼,交由朝堂同僚传阅,已被时克然夺了过来,径直交由江敞。
“侄儿若没记错,叔父在陷害忠良后,又将屎盆子扣到君父头上,说我父王与戎狄勾结,杀害忠臣,向戎狄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