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筝晕厥的那一刻,所有鼓点都停了,只有虞灼跑过去,抱着姐姐,涕泗横流:
“王后,王后!”
时瑜琼面无血色,眸子含着泪,怕自己求情,会愈激怒圣上。
在知道夫君靠不住,父亲亦靠不住的时候,深恨自己无能,救不下妹妹。
甚至连给她披一件衣裳的勇气都没有。
“鼓点怎么停了?”
江敞不满道。
于是,便在乔蔓宁握着凉茶、步步走下台阶时,乐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奏乐。
乔蔓宁走到时玥筝面前,猛然抬手,一杯凉茶便泼洒了下去,浇了她满头满脸。
周文泰就坐在那儿,表面云淡风轻,置若罔闻。
藏在衣袖下的那只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镶嵌进掌心,直握出了血。
他咬着牙,不敢让那口血吐出来,舌尖一片腥甜,也只能咽回去和忍着。
时玥筝被泼醒,打了个激灵,浑身冷,牙齿都在打颤。
睁开眼睛,是虞灼在身边抱着自己,记起方才之事。
“喏,王上看见了,茶治百病。
这会儿也不晕了。”
乔蔓宁妖娆一笑,回头重新走回了台阶。
“王上,求王上赐死王后。”
虞灼知道江敞有多疯,怕他故态复萌,继续让姐姐舞。
已是给他磕了个头,说:“您给她个痛快吧,现在跟凌迟也没差别了。
王后早晚会有一死,且死在你手上。
早死,反倒是种解脱。
求王上仁慈。”
她这话,有一多半是说给周大哥听的。
可周大哥,却仿佛木头人一般,只顾淡淡饮着茶。
“若寡人没记错,这丫头是周将军同袍的妹妹吧?”
江敞没因她直言犯上治罪,也没视而不见,直接转移了目光:
“周将军,你也看见了。
这丫头就适合上战场杀敌,把我的爱妃,都拐带坏了。
今日,寡人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惩治她。
但你即刻把她拉走,别让她继续在寡人眼前碍眼。”
一声令下,立即上来两个宦官,一把将虞灼、从王后身边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