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隔壁厢房,叫一声也能听见。”
时玥筝不怪周哥哥见死不救,甚至很欣慰他现在的沉着应对。
他就算挺身而出,又能如何呢?不过以卵击石。
杀了江敞后,他们依然走不出这咸阳宫。
他的确武功好强,可所有的功夫,仅能用来在侍卫的包围下,杀了江敞。
却走不出咸阳城内,三千护卫的刀林剑雨。
她没什么能为他做的,就替他照顾好他的孩子吧。
夜深了,乳娘喂过一次奶后,时玥筝才将婴孩哄睡。
自己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担心这母亲病情。
想唤嬷嬷去打探,可想到上回让虞灼去替自己取堕胎药,害死了一个小厮。
这回再差人去相府打探,不知又会连累谁。
她就像每次跳出水,都被击晕的鱼。
哪怕头上已没有大棒了,也不敢再跃出水面。
江敞过来时候,已是后半夜了。
知晓她已入睡,便没吵醒她。
哪知自己才要掀开被子睡觉,走近后,就见床上躺着一个小崽子。
“嘿!”
趁着月色,看见筝筝脸上镀上一层柔和弧度,愈气闷。
时玥筝听见声响,已是翻身起来,嗅着他身上还带着霜雪。
江敞坐在榻上,背对着她:“把这东西给我弄走。”
时玥筝就知此时若反驳‘不是你让质子养在我膝下吗?给一个无名无份的嫔妃养,正好打周将军脸’,江敞绝对在寒夜暴跳如雷,将小儿吓得夜哭不止。
便悄悄起身,穿好靴子,又披上大氅。
开口道:“江敞,我知道咸阳宫内,有一处好风景,你去不去看?”
江敞原本还想讥讽几句,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倒是对旁人的儿子慈祥温柔。
忽听她这么说,倒是来了兴致。
“难得夫人有如此雅兴。
我还以为,我刚来,你就要走。
若没风景,我会以为你把我支开,就是因为怕吵了这小雉睡觉。”
“我起身,自然不是为了给王上腾地方。”
时玥筝欣然起身,不顾外头寒冷。
江敞不觉她这个小身板能顶风冒雪,可知等她开口向自己求助,又是猴年马月都等不到。
跟她开始了跋涉,她寝宫本就住的偏,走到议事堂,便颇费了一番力气。
良久,她还真开了口。
只不过不是为着严寒求他,为另一桩事:“江敞,我想回家去看我母亲。”
“嗯……”
江敞略作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