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赶在周文泰彻底离京时说,避免了嫌隙,胜算更大。
可他还是拒绝了:“寡人若不许呢?寡人还是更希望你留下来陪我。
宫宴上,周文泰身上戴了你做的腰带,寡人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算老几啊?
他逼她跳舞,她还不高兴呢。
时玥筝不把自己当人上人,全世界都得宠着;可也不把自己当草芥,没被踩的时候就得感恩戴德。
时玥筝在原地滞了滞,仰头道:“如果我将答应你的香囊给你,你会让我去看我娘亲吗?”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江敞让她认清楚现实。
“先给我,我再考虑让不让你去。”
“嗯,我知道了。”
时玥筝忽然释怀地笑了,“就算你现在答应,我给你了,你也可以转头后悔。”
什么‘君无戏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言九鼎’,在他这里,通通不存在的。
也许他对别人重诺,对自己,则是能轻而易举出尔反尔。
“要么你可以试试,若无我诏命,你能不能偷偷跑出这宫墙。”
江敞又开始逗她。
时玥筝不试,就先放弃了。
多此一举,无非是落入圈套,再被他当猴儿耍罢了。
却很好奇地偏头问他:“江敞,你的权势,是不是只用来折磨我了?”
折磨权臣,要承受的后果太重。
折磨奴婢,胜之不武。
只有折磨相府嫡女,有点挑战性,还有乐子。
“其实你可以不受这份折磨。”
他还是试图规训。
时玥筝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从前她对他只是不喜欢,却没有反感。
后来看见他就想吐。
现在只想让他死掉。
她加紧了脚步,终于到另一处废弃了许久的寝宫。
传闻都说这里不详,曾冤死一个前朝宠妃,半夜总有女人啼哭和凄厉惨叫。
后来干脆封了这地方,让生人止步了。
江敞不知她领自己来这做什么,身后侍卫纷纷拔刀上前,宦官也劝阻道:
“君上,这里一向不大有人来。
咱们还是回去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