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一个不留?”
崔乐素来了解太后心狠,但这样不顾后果,无疑会很麻烦。
秦太后冷笑:“哀家只是让他们废了燕王一双腿,没让他们下杀手,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死得不冤枉。”
崔乐感慨上这位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果真和燕王是亲姐弟,那眉眼间的狠劲儿如出一辙。
“是,奴才遵旨。”
……
—
秦执在乾清宫陪皇上用完午膳,到王府已是未时。
男人先进书房的耳室更衣,坐廊下呆的周克看见燕王回来立刻小跑过去叩拜。
“奴才拜见王爷!”
秦执单手解开官袍脖领的盘扣,露出锋利的喉结,不耐皱眉,“谁在里面。”
“回王爷,是王妃啊。”
周克猜想燕王事务繁忙忘了这茬,以免野火烧身,迅甩清关系,“王妃非要在耳室等您,奴才劝了半天,可王妃不肯走……”
男人问话的时候脚步没停,周克自然不敢拦着,临到了门口卫蔺扯住太监一起站外面守候。
房内,女子一袭素色纱裙半趴在茶桌酣睡,看得出本是想坐会儿,不小心眯眼睡过去了。
她云丰艳,纤纤玉手枕面,精致的侧颜柔光若腻,安静的如同一卷美丽古画。
桌面摆着茶水,瓷碟还剩两块桃酥,与她指尖存留的一点白色糖霜遥相呼应。
春困的苏玉瑶后知后觉被阴影笼罩,睡眼惺忪睁开眸,衣袍上的四爪蟒纹近在咫尺,慢吞吞仰,秦执就站在她面前。
女子蓦地扶桌起身,嗓音未醒,略喑哑,“参见王爷。”
秦执垂眸,拿起桌上新的茶杯,斟了杯茶,“本王随便一说,你三个时辰也等得。”
“王爷吩咐,妾身应当遵循。”
她更怕惹他不快,不利和离。
男人闻言,玉色修长的指端将倒好的茶推到她面前。
苏玉瑶愣了会儿,捧起啜饮一口,果然嗓子舒服多了,声音恢复清悦,“谢过王爷。”
秦执走到木珩架旁开始脱衣,苏玉瑶年幼时在家见过父亲下朝换常服,母亲一般会从旁照顾。
她现在仍算王妃,是不是也需做好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