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子言微讶,云州地处南境,与西域各国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果汪青是奸细,那他伽罗国是如何与他取得联系?汪青调任陇右长使,也是六年前,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六年前。
“这陇右可有其户籍官档?”
荆子言又追问道。
“因其非本地人,其户籍在云州,需要从云州调阅。”
想到这儿,焦震也有些发愁,他只是一个从五品上的官职,无权跨州调阅户籍档案。
调阅户籍,需要向刑部申请,刑部知会户部,由户部发放调档函件,才能将汪青的户籍调到云州。
这个调阅路线可以归结为陇右——京城——云州——陇右。
不说其中曲折坎坷,就是云州距离陇右相距纪千里,走一趟需要月余的时间。
一个月,这陇右又有多少变数。
此路不通,只能另想办法。
虽然案子有了进展,可更像是进入迷雾之中,线索似众多,但每一条线索并未有确凿的证据。
已经戌时,焦震笑着提议:“师爷,听说陇右有一家面馆特别地道,不如我们去尝尝?如今毫无头绪,不如先去填饱肚子换换脑子。”
焦震说的不错,荆子言赞同的点点头。
“哦,对,把柳大夫一起叫上。
这柳大夫为这个案子也出了不少力。”
焦震和善的说道。
说罢未等荆子言反应,便让人去请柳静颐。
焦震换上便衣,带上捕快张涛,荆子言带着柳静颐和紫苏一起出了提刑司衙门。
几人穿过几条街区小巷,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中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小面馆。
说是面馆,不如说是一个小摊,这家人在这出摊几十年,虽说酒香也怕巷子深,但在这小面摊前吃面的人还需要排队。
柳静颐不由地惊叹:“一个小面馆,居然还能有这么好的生意。”
焦震笑道:“柳大夫有所不知,这陇右一直以面食为主,但是吃面呢,越是这种小摊,味道越正宗。”
着面摊老板娴熟的拉扯着手中的面条,一块长方形的面块,经过老板几下的拉扯,就变成了细长的面条。
将面条放入滚烫的热锅中,捞出放入准备好的汤汁中,上面浇上一层肉末,一碗香喷喷的、热气腾腾的面就出锅了。
客人们捧着刚出锅的面,“兹溜”
一声吸入口中,客人脸上那满足的表情,即使汗水从额头滴下,也不在意。
客人们拿大快朵颐的样子,深深的感染了柳静颐,腹中不免也唱起了空城计。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焦震、荆子言、柳静颐坐一桌,张涛与紫苏坐一桌,等面上齐,柳静颐照例为荆子言试毒,多年养成的习惯,她先挑了一缕面放入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而后拿出银针在碗边试了试,确认无毒之后才端到荆子言面前。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的焦震一怔,叹道:“师爷,静大夫对你可真是尽心。”
荆子言微微一笑:“这孩子自幼便跟着我,向来对我忠心。”
言谈间,只听旁边有几人闲聊:“你听说没,听说那薛刺史成了种尸,你说他这生前得做了多少孽,来到我们这陇右才两个月,就出了这种事儿,可别连累我们这儿。
上苍惩罚,我们这陇右府,已经坏了风水。”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都怪那纪家,强娶豪夺,给我们这陇右带来这么大的灾祸,唉,造孽啊!”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