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小声说道:“你小声点,怎么什么都敢说,小心被汪长使听到,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
焦震、荆子言、柳静颐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仔细听着几人的谈话。
“哼,我怕什么,这陇右府已经这样了,我们底下的人也都敢怒不敢言,如今我们不是被病拖死,就是被汪长使弄死,左右都是死,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另一人恨道。
“我才不怕他”
,又一人愤愤的说道:“我听我家老人说,听说那汪长使,长的特别像三十多年前我们城里的一个有名的歌姬花娘,你说歌姬的孩子,贱籍出身,还能做官?”
另一人问:“花娘是谁?”
“唉,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更何况三十多年前的人,我们都没见过,别瞎说。”
另一人谨慎的劝说道。
“我没胡说,听说那花娘之前是芳堇阁的头牌。”
那人继续不死心的说道。
“嘘,你不想活,我们还想活命呢。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如今这世道,可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说罢,几人将话题转到别处,吃完饭便离开了面摊。
听几人的声音,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自然对三十多年前的事不甚了解,更何况经过改朝换代,多少往事已经被埋没。
官档记载,汪青今年三十五岁。
与他们口中的三十多年前,正好对的上。
荆子言嘴角略微上扬,只觉心中的淤积之事豁然顺畅。
他朝焦震笑了笑:“大人,这面需要趁热吃。”
焦震吃完面,抢着付了账。
几人吃完面,回到提刑司衙门。
焦震笑道:“来师爷是有思路了,我这顿饭钱就没有白花。”
“好了,今日大家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
荆子言向焦震行礼回房。
虽说汪青的户籍不在陇右,可那唐子卿的户籍却是在本地。
柳静颐告诉他,唐子清的户籍记载,其母宛娘曾是流民,经过官府登记造册之后经过李媒婆的撮合,嫁给了唐子卿的父亲。
大辰规定,流民登记造册,有一系列规定,其中紧要一条便是确定流民来源,因何事流落至此,家乡状况等等。
可这些事情,在唐子卿的母亲的卷宗上,皆无记载,只记载其是流民,就对其进行了登记造册。
这不合常理。
“来,的确有些事情被隐瞒了下来。”
荆子言自言自语的说道。
“可又是谁将这些事情隐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