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铭看着这伤,渐渐想起了当时为什么要罚这奴才。
他脸上最后一丝笑纹消失了。
「你可知错?」他问。
跪地的壹陆三转过来叩首道:「属下知错。
」
「何错?」芮铭挑了挑眉。
「期满罔上,心存侥幸,畏战惧死,十分之错。
」壹陆三的表情还是那么淡漠,说着堡内一等一的大错的时候,连一丝害怕都没有,就跟块石头一般。
「那我饶了你的狗命,你是不是要感谢我?」
跪地的壹陆三又重重叩了一个响头:「谢主人不杀之恩。
」
芮铭低头看着他,眼神漆黑漆黑的,也瞧不出情绪,过了一会儿道:「甚好。
那你便在这儿跪着吧。
」
「是,主人。
」
恭敬有礼,应对分明。
芮铭甩袖,转身往内院走了一会儿,见那影卫还是木头一般纹丝不动地跪在雨地里,又有些不忍。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走回去道:「下去洗了澡、上了药、穿了衣物,再过来领罚。
」
跪地之人情绪似乎轻微波动了一下,轻微的让芮铭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接着那人道:「多谢主人慈悲。
」
芮铭摸摸鼻子,觉得滑稽。
慈悲?
芮大堡主走后,陆三在议事厅外跪了整整一夜。
经历鞭刑没有休息,又在雨地里淋了许久,再在这石板地上跪了三四个时辰,陆三觉得自己浑身都跟沸水煮了一样,滚烫的快熟了。
浑身无一处不在疼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