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首一瞥,亡魂皆冒!
竟是那该死的瞎子骑着那该死的驴!
乞丐惊叫一声,顿时气血运转,脚下生风,将轻功提到极致,身如轻燕!
可是,那驴与他之间的距离在逐步拉近!
晨光渐起,长街之上,乞丐亡魂奔走,瞎子骑驴追赶,惊起不少晨起摆摊的小贩。
终于,老驴追上了乞丐。
方澈松开缰绳,将夹在咯吱窝下的竹杖重新攥握,体内天地气和热流涌动,再度化作一枚气丸,聚于掌心中,点出逐风枪!
乞丐自知逃不得,红了眼,回身握刀出鞘,滚滚气血尽数于肌体上喷薄而出,形成氤氲红雾,似癫了狂,疯了魔!
噗!
可他的刀快,逐风枪更快!
一枪贯穿他的心口,巨力带起他的身躯,狠狠的钉在了地上。
黄竹竿透乞丐之体而出,钉入地面,竟是入青石三分,末梢甚至还在震荡晃动,摇出重重叠影。
乞丐怒目瞪眼,攥握着宝贝的直刀,恨不得砍下这死瞎子的头颅。
然而,心口被贯穿,一身气力飞泄,血水狂涌成了血泊,握刀的手也失去了力气。
他挣扎了一阵,最后在满怀的不甘中,失去生命气息。
老驴放缓速度,方澈压着斗笠从驴背上翻身而下。
方澈闭目,嘴唇没了血色,面容也有些苍白,春意寒风拂来,让他久违的感觉到了刺骨的冷,身躯不禁抖了抖。
杀了白衫中年人,又追死了这老乞丐。
斩草除根后,方澈才是感到身体一阵空虚,几日积攒的天地气消耗一空,作画所得的暖身热流,也被他取了七八。
方澈从尸体上拔出了黄竹竿,顺便取走乞丐手中的那柄宝贝的直刀,遂立刻断了灵感,不见尸体,心头的恶心之感便消了许多。
或许,这便是瞎子的好处,杀人不见血,心可古井不扬波。
清香晨风远,溽彩寒露浓。
晨光已然大明。
煌煌烈日高悬碧空如洗的穹天。
方澈撑着竹竿,感觉气力从身体中尽数退去,吐出口气,竹竿轻点地面青石,强忍着身躯的空虚,将直刀入鞘,挂在老驴背着的书箱上。
周围晨起的行人,摆摊的商贩,逐渐围拢而来,在他们带着好奇、惊恐观那乞丐怒目圆瞪的尸体时。
殊不知,那始作俑者的一袭青衣,则掸掸衣袖,牵起老驴。
事了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