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直觉,沈难有些局促,收敛了自己的动作。
他试探着问王实安,“可能从前我研究过阵法。”
王实安转而回头道:“江湖里都说你剑法一绝,没人说过你还会阵法。”
于阵法一道,沈难只是略知皮毛。
大约连烟雨楼都不清楚,那年武林大会后,天门阵有个全身而退的飞贼,因不会破阵侥幸绕了一大圈溜走了。
王实安引沈难到藏书阁前,藏书阁共有六层。
一层是些普通书目,二层无非是些武学心法,三层是武林人士,四层是各大门派,五层是权贵世家。
至于六楼是个鸽子房,里头养着可以传讯千里的信鸽。
二楼往上才是有用的东西,王实安带着沈难来到了三楼,鳞次栉比的木头架子,老头挑挑拣拣在某处角落寻到了沈难的案牍。
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不过就沈难的巴掌大,堪堪写满了一页纸。
他一目三行,“沈难,出身父母不详,十九岁出山外谷。
是年,擒江洋大盗白尾笙,斩采花贼吴陌安,平不公之事。
其剑名惊夏,三十六路清风流云剑法出神入化”
读到这沈难突然愣住了。
他不由尝试着攥紧了掌心,曾经他有一把剑,他的剑去哪了?
“惊夏”
…好名字,他的剑名听上去比他的名字好多了。
那张纸上剩下的的两行,沈难匆匆扫过。
“出谷后,前后与大小数十门派比试,威名远扬。
曾于烟雨楼求入山外谷法门,次年赴青阳宗武林大会,夺第二。”
比试数十大小门派,沈难眉心微动,那他当初的还挺厉害的。
目光落在那第二,他不禁问王实安,“那年武林大会的第一是谁?”
“楚寒刀。”
“这人是谁什么来历?”
王实安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楚寒刀七岁学刀,十几岁离开闯荡江湖,比你早得多。
只可惜当年的拂雪山庄突遭变故,庄主及其夫人骤然离世,山庄落入他人之手。
“等十八岁的楚寒刀回来时,师门只剩残雪遗骸了。”
王实安说着颇为感慨,“那时江湖都以为拂雪山庄要改名换姓了,没承想楚寒刀凭一己之力在丹州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年西北的雪下得格外大,朔风像钝刀割人。
剑眉星目的青年背着雁翎刀杀进了丹州,筋骨分明的手变得血迹斑斑,眼睛的眼瞳逐渐染上猩红,到最后拂雪山庄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众人以为拂雪山庄经此一遭元气大伤,往后再难成气候了。
三年前,楚寒刀又在武林大会夺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