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最后狱门被人轻巧地推开了。
郁微困惑了片刻,皮笑肉不笑地讥讽杨荣:“看来你们锦衣卫的眼皮,也不怎么管用。”
探出身子看了一眼,杨荣忙挡在了郁微身前,朝那人见礼:“夫人。”
江奉理忙于军务顾及不得府中诸事,所以府中事务大多都是他的夫人齐如絮处理。
齐如絮是将门之女,兄长正是闵州声名赫赫的总督齐广。
如今江奉理能在姜关挂帅,也少不了妻兄的帮衬。
正是因着这层缘故,江奉理格外敬待他的夫人,齐如絮在府中也从来说一不二。
薛逢的死讯刚传入府,她便冒着雪出现在了大狱中。
此刻将近四更天,齐如絮面上的疲倦是遮掩不住的。
外面风正盛,甫一进大狱,她便被霉冷的气味冲得咳了几声。
兴许是这几年曲平变故着实太耗人的心神,这位原来雷厉风行的江府夫人已经变得苍老许多,就连鬓间也生了霜。
身后随从递来手炉,齐如絮推开没接,径直走向了薛逢的尸身。
杨荣把郁微挡得严实,道:“深夜通禀搅扰夫人实属无奈,只是这薛逢死得蹊跷,我等也不知该如何向陛下交差了。”
齐如絮扫了一眼地上的尸身:“仵作怎么说?”
“窒息而死。”
齐如絮没应声。
这是最不留痕迹的死法,让人即便查也极难查出端倪。
她卷好广袖,伸手去触碰薛逢的侧颊,然后道:“你不必为难。
事情频频在曲平出岔子,江家本来就是要担责的。
如实禀报朝廷,如何处罚,我一力承担。”
杨荣沉默了一会儿,勉强笑道:“事关朝廷饷银和连州战事,只怕不是夫人一句一力承担,便可担得了的。”
似乎没料到杨荣开口说话会如此刻薄,齐如絮拢起衣袖站直了身子,眼神中的坚毅与过往丝毫不差。
她道:“我说可以,便是可以。”
“且不说我齐家为闵州做了多少,我年少时也曾亲征沙场获先帝嘉奖,大辰朝中何人不知我齐如絮?如今我与夫君共同驻守曲平,曲平军治理严明从未出错。
一句我担得起,尚是说得出口的。”
过往听说齐如絮为人爽快利落,却不曾想说起话来如此干脆。
杨荣抱拳道:“是我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