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江砚行进了京,就会成为一枚可以拿捏的,最有用的棋子,皇帝就再也不用畏惧江奉理和齐广。
如此,旨意下到闵州去也就不会是施行不动的一纸空文。
百利而无一害。
当年封他做太傅,看似是对他寻回公主的恩赏,实则为对江氏的钳制。
江许淮已死,江奉理只剩这一子,由不得他不上心。
明升暗贬,权衡周旋。
“陛下,公主也在曲平呢。”
皇帝刚握了笔,这又搁了下去。
以他对郁微的了解,她此番往曲平去,不是朝中传的贪玩不顾大局的说辞。
连州原本就做着和西境诸国的丝绸生意,赚下的银子正好可以贴补军费。
而入秋的那一批丝绸却在姜关古道被人截了个干净。
当时皇帝身子不大好,此案由司礼监批红之后也就没什么后续了。
现今细细思忖起来,的确有些蹊跷之处。
即便是匪盗,也断然不敢轻易截朝廷的货物,此番定是有人在里面搅混水。
只有查清楚了,往后这连州的命脉才不会被人断绝。
皇帝瞧了一眼孟罗才,片刻后从容提笔,继续拟旨:“不管她,年纪小贪玩也实属常事。
在外面玩腻了,她自然就会回来了。”
一只送信的鸽子扑腾着翅膀落在了郁微的窗前。
才睡醒的郁微捧它入怀中,取下了它足间的信。
信中前两个字格外刺眼。
——青烈。
郁微的指腹按在布条上,按得格外用力。
披上狐裘外出时,门外的守卫欲拦,却被郁微冰冷的眼神给吓退了去。
“备马来,还有弓箭。”
守卫跪道:“殿下别为难我们……”
“你须得明白,江氏为何有今日尊荣,而你,又是在为谁做事。
还是说,你们名为护卫,实则行的是囚禁?”
这样的罪名他们可不敢冒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