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顶着被抓花的脸,恭敬道:“少夫人房里的几本账簿被茶水晕染了,大家你推我我推你,就打了起来。”
“母亲,不是什么大事”
严笳面容平静,似乎不以为然。
“小事?”
姚夫人冷哼一声:“在你心里有什么是大事!
屡屡纵容下人,如今账簿又毁了。
让你盘账,你却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还说什么不是大事?”
宋灵达在一旁看得痛快,她故意煽风点火:“都是下人的过错,怪不得严妹妹。”
“不用替她开脱!”
姚夫人越想越气:“作为主子却御下不严,此为大过!”
严笳低头受训,宋灵达看得畅快。
等姚夫人训够了,严笳才吩咐白灼道:“白灼,将新账簿给婆母过目。”
只见白灼奉上一叠账簿,姚夫人打开翻阅,只见旧账簿晕开的部分已被补上。
前后一算,都是对的。
姚夫人心里越看越惊讶,她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如何算的?”
只见严笳欠身回答:“儿媳家中有过一本古籍,上面诸多算法。
此次所用的,还皆是下乘。”
一席话说的,让姚夫人对严笳刮目相看:“你既有这等本领,日后府里的帐,都过一遍你的手。”
“不过,”
姚夫人又话音一转:“这御下的本事,你得跟灵达多学学。”
宋灵达虽是面上带笑,回院子里后却气得砸东西。
一番筹谋,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姚夫人的话她怎能不明白?说是过账,实则府里的银钱都会由严笳掌管。
什么学习?安抚自己罢了!
到底是不甘心,得让严笳落了这差事。
她细细一思,如今严笳管帐,总揽府中开支大权,而自己怀有身孕,这一房的吃喝只会多不会少。
婆母心疼孙子,断然不会让她拮据。
到时候公用的银子开支过大,婆母为了面子和威严,只会责骂严笳办事不力,不会理家。
这样一想,她倒是觉得天赐良机。
“姑娘故意往套子里钻,最后反将一军,着实痛快!”
白灼替严笳按揉脖颈,这几日低头抄写账簿,她的脖子实在有些吃不消。
“到底是秀珍这个暗桩起了作用。”
严笳又想起什么,话音一转:“姑爷可歇在严辞那儿?”
见白灼点头,严笳心里踏实了些。
自那日和姚言说开,她幡然醒悟,人生路漫漫身不由己。
为能早日见到束哥哥,她只能相争。
至于为何纳严辞为妾?一则是让她与宋灵达相抗,二则是姚言对她有情义,可以拉拢住姚言的心不被宋灵达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