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皆散去,姚夫人就提及此事。
严笳思索片刻道:“若是秀珍同意,放在我这儿养也可。”
“一个下人,有什么愿不愿的?心里定是欢喜着!”
严笳只是笑笑,心里却想着,有哪个母亲愿意骨肉分离呢?日子一晃,已经过去五个月。
姚言如今是庶吉士,翰林院里经常考试,以查缺补漏。
并且是有考绩的。
若是数次考不好,庶吉士的名头就撤了。
他有着雄心壮志,于是经常埋头苦读,十分用功。
如此便冷落了宋灵达。
苦守空闺,宋灵达心里痒痒的。
如今府中太平,她倒是有些松懈。
看着女儿的面容,就想起那个戏子,梅雨郎。
书意长得着实像他。
她虽是水性杨花,心里却只爱一个。
从见到梅雨郎第一面起,她便爱得不可自拔。
梅雨郎面容俊俏,一声声的花言巧语,哄得她不知天南地北。
关键是,他实在温柔。
大周的男子多刚烈,越有本事越是。
可她却独爱这份温柔小意。
若是梅雨郎带她私奔宋灵达略一思忖,想必她也是肯得。
或许上苍感动于她的痴情,这一日,梅雨郎当真约她相见。
宋灵达心里咚咚的跳,终是按耐不住,前去赴约。
谷雨斋,小阁子里。
二人一见面,就紧紧地搂在一起。
雨郎双眼泛红,语调温柔缠绵:“阿宋,你在姚府委屈了。
若不是雨郎身份低微,谁人又能拆散得我们?”
宋灵达亦是泪如雨下:“雨郎待我之心,诚挚斐然。
我待雨郎之心,天地可鉴!”
梅雨郎伸手替宋灵达拭泪:“阿宋,我们带着书意远走高飞吧!
这是我们的女儿,怎能冠以他姓?”
宋灵达频频点头,雨郎亦是欢喜异常。
可就在梅雨郎转过身时,宋灵达拔出发簪,从后面扼住梅雨郎的颈脖,一击刺入梅雨郎心脏。
“雨郎,你一个戏子,哪里能知道国公家曾孙女的闺名?”
梅雨郎的血流了一地,啊啊的说不出话。
宋灵达替他合目,她虽笑着,心里却剧痛不已。
她亲手了结了自己的爱情。
事情办妥后,她带上出门时备下的帷帽,悄声出了谷雨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