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仲文冷哼一声:“迎娶公主后,我们姚府可就是众人眼里的‘卫王一党’,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到时候抄家的官兵来了,可别怪哥哥没提醒。”
说完潇洒离去,留姚言一人风中凌乱。
可不是嘛!
姚仲文的一席话,让姚言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还真不能阻止严笳和那个小屁孩交好,毕竟将来还得仰仗着小屁孩。
想起那日九皇子和自己的叫嚣,姚言心生无奈。
他又猛然想到,自己这算卖妻求荣吗?支账公主过门,作为弟媳的严笳只得收拾一番回婆家。
到底是公主下嫁,当真是十里红妆。
送亲队伍里,还有一个熟人,赵秉元。
“严笳姐姐,我轻易出不得宫,这次借着这桩婚事,特意赶来看望你。”
赵秉元说着话的工夫,递给严笳一个小瓷瓶:“这里是娇痕膏,你且先用着。”
又怕严笳会错意,他解释道:“姐姐虽嘴上不说,可心里必定是介意的。
去了这疤痕,不是为了取悦别人,而是让自己心里痛快。
况且姐姐这等倾城之姿,是上天的恩赐,可不能就此糟废。”
严笳接了过来,道了句“谢谢”
,心里却并不打算用。
晚上歇息时,严笳看着娇痕膏发呆。
要论起疤痕,束哥哥身上更多。
当年自己拿着去疤痕的药膏,说要给他上药。
束止戈却满不在乎,还以此为荣:“男人身上不带点疤,还算作什么男人。”
可又见严笳哭到打嗝,他只能退让一步,亮出自己疤痕错落的背部:“那,给你抹吧!”
夜色悄无声息地逝去。
翌日一早,姚府大堂里,姚仲文带着新妇赵舒尔,给母亲徐海如请安。
一旁的姚夫人心里叹了一声,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人搏不如命搏。
谁能想到,她那蠢笨的二弟媳,居然能喝到公主的敬茶?只见徐海如面上有些局促不安,接过公主的敬茶后,慌慌张张地扶起赵舒尔:“你贵为公主之尊,莫要折煞为娘。”
姚夫人看得直摇头,虽是公主却也是儿媳。
这般做派,岂不是助长赵舒尔的嚣张?儿媳越过婆母,家中恐是不得安宁。
到底是沉浸宅府数十年,姚夫人的判断丝毫不错。
才过门大半个月,姚府二房就开始乌烟瘴气。
“被褥这般扎人,哪里是人睡的?”
赵舒尔对徐海如一叠声的抱怨,娶回这么个精贵的儿媳,一般家底可担负不起。
偏巧,二房就是那个一般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