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的功夫,硬生生瘦了一圈。
沈妈妈请了假昼夜陪在他身边,人也跟着瘦了。
身体上的不舒服打针吃药就好了,但最难过的是,沈舟然开始抗拒她的亲近。
她此时端着饭碗,哄着沈舟然吃一口“小乖,吃点东西好不好你吐了一早上,再不吃饭胃会疼的,你最怕疼了是不是”
沈舟然轻轻摇头“我不怕疼。”
小时候打针吃药,是真的怕疼,怕尖锐的针头扎进来。
但他发现自己因为怕疼哭,家人只会表现得更难过。
那之后,他就告诉自己,小乖是不怕疼不怕苦的。
渐渐地,好像就真不怕了。
他说“妈妈,你把我送回去吧。”
沈妈妈笑容僵硬在脸上“小乖,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送不送的,妈妈听不懂。”
沈舟然着她眼睛,连说话的力气都很小“她们说我是爸爸妈妈的累赘,早晚会拖垮沈家。
好像真的是这样,我一生病,妈妈就只能请假照顾我。”
“所以所以”
他哽了几下好像要哭,却流不出泪来,声带破损,“所以,妈妈把我丢回去,就不会再受累了。”
他没哭,沈妈妈却哭了,泪水顺着脸庞滑下又被她极快擦去,嘴角却在轻轻地笑“小乖说什么胡话呢。
妈妈知道你生病不舒服,所以才闹脾气。
但你以后不许这样说,你不要妈妈,妈妈会伤心的。”
“没有不要妈妈。”
沈舟然垂头,身上的被子被他揪出了褶皱。
“”
沈骆洲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放在门把上的手没有按下去。
良久,轻轻松开,偏头问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保镖赵安“找到人了吗”
声音很轻,好像怕吵到里面的母子俩。
但那张跟沈翊相似的面容上,呈现出一种乖张锋锐的冷意。
赵安赶忙回“已经找到了。
李素娟的儿子在烟草厂上班,昨晚因为喝高了今天请假在家,没去上班。”
“喝醉了很好啊,”
沈骆洲提起唇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走,去李阿姨的这个儿子。”
赵安“少爷我能问问您要干什么吗”
他心底总有些惴惴不安。
沈家对家里的佣人很宽容,他来这不久,对大少爷的印象就是上去不好说话,但其实很有教养的有钱人家小孩。
但沈骆洲这几天让他办的事,却推翻了赵安的这个印象。
而也是这次仔细调查,才知道原来李素娟私下里对小少爷充满了恶意,动不动骂他病秧子,说早晚都得死。
只是这次背后嚼舌根被听到了,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也很过分,甚至难以想象这是服侍
了小少爷好几年的保姆。
沈骆洲走过去,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径直往电梯走去“别紧张,只是慰问下李阿姨的儿子而已。
毕竟她这么悉心照料我弟弟,我也得表示下自己的谢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