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喝了一口水,开口说道:“陈哥,呦呦的爸爸妈妈,当年不是意外死亡。
她的爸爸家暴她妈妈,她妈妈失手打死了她爸爸,然后被判了死刑。
呦呦的姑姑,怕孩子有心理阴影,所以在收养呦呦后,谎称她的父母是意外去世。”
陈年:“这样就解释通了。
还是婴儿的呦呦躺在床上,她耳边听到了辱骂声,殴打声。
也许是睡梦中的她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正好到晃动的电灯泡。
她的爸爸在灯下被她妈妈杀死。
她爸爸倒在了床上。
倒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她会觉得太阳在流血。
那是记忆在她脑中的再加工。
所以她感觉自己身上粘稠,有想吐的感觉。
有压迫感。
有恐惧感。
有窒息感。”
赵耀和陈年的想法一拍即合,“呦呦躺在手术床上,仰卧着,能直视手术灯。
重现了当年的情形。
在全麻那种情况下,人的意志会松懈,深层次的记忆会跑出来。
但人体又有自我保护的功能。
这些创伤在激发出来之后,再一次被更深层次地掩埋。
但那一瞬间的刺激,还是给她生活造成了影响。”
陈年说:“那治疗方案呢?系统脱敏?”
赵耀说:“我觉得在系统脱敏之前,先得认知重构。
将她怕太阳光,转移到因为她四年前,做了眼部手术。
出于一种对阳光直射眼睛的恐惧和焦虑,影响了她。”
陈年:“可是万一,有一天她知道了父母的事。
这种焦虑重新被激发出来怎么办?”
赵耀:“她母亲杀了父亲的这件事,我不能肯定是个雷区还是安全区。
我不知道她的心理承受范围在哪?
所以我们要让她彻底痊愈,先认知重构,让她从心理上觉得,是眼科手术影响了她。
然后用系统脱敏,让她逐步暴露于恐惧事件,并进行放松练习,降低对恐惧事物的敏感度。
哪怕有一天她知道了父母的死因,那段记忆也不会被激发出来。
两段记忆是独立的。”
陈年:“那就可视化意象?
这样我更好控制环境和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