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脑子里闪过与刘子骏亲吻的画面,自嘲道:“以色侍人,无异于把刀递到对方手里,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本事。
暗桩如何?有什么消息吗?”
庆雾抬眼,仰望依靠在床头的冒牌货。
身形单薄,似棵伶仃的树,发出呐喊的声音也是平淡温和的,像春天萌芽的树苗,未经历过风霜。
真正的郝瑾瑜曾经也时常依靠在床头,但腰杆永远笔直,侧影永远锋利,是冬日浓雾里冒出天际的凌冽枯枝,把天戳出个窟窿,孤傲而又诡谲。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宫内没有丝毫消息传来,一切风平浪静。
至于宫外的消息……在太子的支持下,路锋重新掌握了锦衣卫,文武百官的消息被切断了。”
庆雾如实回答道。
郝瑾瑜听此,手握拳烦躁地捶了捶床。
路锋背信弃义,刘子骏更是顶头的卑鄙小人!
他缓了片刻,道:“距离先皇入陵不到十日,我不信二皇子什么都不做。”
一旦三十三天国丧结束,刘子骏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等待二皇子的只能是清算。
而他面临和二皇子相同的处境。
他如今焦虑得睡不着,二皇子也定辗转反侧。
“我们不是还有些线人安插在二皇子和他的党羽府上嘛。”
原身支持太子,自然也最怕二皇子上位。
这些年明里暗里安插在二皇子身边的人,数不胜数。
正是关键时期,刘子骏不可能把他的人拔除,打草惊蛇,这些人还能为他所用。
庆雾道:“大人是想与二皇子结盟,共同对抗太子?”
“咳咳咳咳……”
郝瑾瑜被口水呛到,吞吞吐吐道:“两虎相斗,必有破绽。
我只想从中保命,早日离开京城。”
火锅
国丧将近,皇宫内处处可见匆忙的人群。
郝瑾瑜担着秉笔太监的统管之职,捏着奸细的嗓子,从早到晚指派工作,一整天下来嗓子在冒烟,又哑又干。
“主子,您都说不出话来,咱们就没必要……”
庆云看了眼滚开的红彤彤的麻辣火锅汤料,抿着唇道,“没必要吃辣锅,奴才让人换成清汤。”
“火锅不吃辣,滋味少一半。”
郝瑾瑜哑着嗓子坚持。
桌面上摆着海虾、鱼翅、海参等海鲜,还有些冬日难得一见的山珍时蔬。
“等我们出了宫,可吃不到这么好的食材,多吃点。”
郝瑾瑜涮了鱼片,放进庆雾和庆云的碗里。
“庆云,给大家的遣散费可到位了?”
郝瑾瑜询问道。
庆云停下筷著,轻轻点头:“都安排妥当了,每人五百银。
我们还剩下两千三百多俩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