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虽然平时不爱搭理人，也有情绪容易激动的时候，但不会像过去那样行极端之事了。”
阿九点头，似乎获得了一点宽慰，但又生出种别的压抑，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两个仆人应该是得了主子的调教，会专门应对母亲这样的情况，不然要照顾一个总是情绪极端、想要自戕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也多亏她们，他母亲才能活到现在。
只是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幸事，又安慰了谁。
“少爷要去看看夫人吗？”
小桃一定是看出了男人的退缩，才主动开口询问。
既然来了，总要面对，阿九点头，跟着小桃走进屋里。
秦夫人只在人进来的时候瞥了一眼，就转过头当做没看见，倒是身边的金嬷嬷主动走过来，打量下阿九，露出和缓的笑。
“这位想必就是少爷吧，老奴是金嬷嬷，近身伺候夫人的，见过少爷。”
阿九点头示意，看向秦夫人。
她看起来比之前老了不少，但又比三年前显得健康些，打扮素净但每样都是不错的东西，手上拿着本书坐在床沿，也不知能否看得下去。
“母亲。”
阿九喉咙涩，但听上去还是沉稳冷淡的。
秦夫人就像是注意不到屋子里任何的动静，金嬷嬷见状端着杯茶递向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秦夫人就一挥手把杯子打落地上，上等磁具连粉碎的声音都清脆好听。
秦夫人像刀子一样的眼神剜向阿九，一瞬之后又收回，像是什么也没有生，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徒留屋里三人尴尬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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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冲着秦夫人行了个大礼，也不管她看没看到，行完礼便转身出去，金嬷嬷示意小桃留下清理碎片，自己赶紧跟上去。
阿九就站在院子里，看着边墙上爬的蔷薇和爬墙花。
“这都是夫人安排种的，”
金嬷嬷在身后笑道，“夫人专门让把树都清理掉腾出地方种花，想必是很喜欢吧。”
阿九不知母亲是否喜欢这些，她以前从没对他采回来的野花表现出太多喜爱，但他小时候家中院子是有一棵大树的，葱葱郁郁，他很喜欢，后来也一直很喜欢有树的院子。
原来母亲是不喜欢的么。
“少爷别介意，夫人其实也不是真的不希望见到少爷，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和相处罢了。”
阿九感激金嬷嬷的安慰，金嬷嬷说得不错，但其实很久前阿九就知道了，对母亲来说，既不知该如何相处，最好就是别相见，所以她不愿见他也是真的。
不过既然早就知道，也就没什么可感慨的，阿九来之前就有预料，主要也是想来确认下她的安泰。
至于感情，在慕家被抄没、他被贬罪奴、及那个男人身死后，就再无复原的可能了。
“辛苦你们多费心，母亲就交给你们了。”
“老奴和小桃都会尽心的，”
金嬷嬷看出阿九不会多来的意思，便多说两句想让他放心些，“不仅是本分，齐主子对我们都有救命的恩情，请少爷放心。”
阿九点头，又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屋子，牵着马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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