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有喜,决无差错。
恭喜侯爷了。”
大夫又是一笑,话语斩钉截铁,带着股由不得人不信的气势。
朝着燕淄侯一拱手。
见几人呆怔,又不紧不忙道:“几位大约都不明白,所谓有喜,就是……”
易缜只觉大夫面上笑容恍恍惚惚,似乎带些讥诮意味。
此时他却顾不得了,看了看两旁一同呆愣的青岚两人,又狠狠盯着大夫半天,只疑自己是在做梦。
末了转头去看秦疏,只见眉目五官虽俊俏细致,可那里又有半分女气来着。
他想了一阵,伸手往秦疏胸口便摸,还想拎起衣襟来往里看看,猛想起这还有旁人,抬手把帐子放下,将两人一道罩在里面。
青渊最早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先生说笑了……”
渊池也急了,在一旁朝大夫挤眉弄眼,这时候胡说八道,老先生你小命还要不要了?
这人看也不看他,正色道:“老夫从未说笑……”
话音方落,易缜从帐子里钻出头来,面沉如水:“他是男的。”
大夫点头称是。
易缜又道:“你说他有喜?”
大夫点头:“是。”
易缜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揪过来:“你老糊涂了不成,我让你看看他为何昏迷不醒,你跟我说他一个男人有喜?这喜从何来?”
扬声吩咐:“给我拖出去打……”
“侯爷要是不信,可以另请高明,若不是有喜的脉象,草民任由侯爷处置……”
大夫被他扯乱了衣领,颇有些狼狈。
然后口中振振有词,并不服软。
门外侍卫闻声进来要捉人。
青岚觉得此事还是不宜张扬,先摆手止了几名随从,上前低声劝道:“反正方才请来的大夫也还在,不妨叫来一问便知。”
易缜虽恼怒,心里也是惊疑不定。
沉着脸想了半响,松手将人丢开。
大夫踉跄后退,渊池往他手臂上一托,这才站稳。
青岚悄悄扯着他衣袖。
将人牵出去。
易缜在房中踱了两圈,稍稍平静了些,伸手将垂下的帐子揭起一角,默默的打量了一阵。
秦疏无知无觉得蜷缩在一堆被褥之间。
脸色苍白中透着一分异样的嫣红,满额是汗,眉心微微皱着,显得有些软弱。
易缜回想起初见这人时,他脸上还不时挂出礼貌性的微笑,温和客气。
不笑的时候便是一丝不苟的端正表情,然而纵然是低头臣服的时候,表面上的恭顺也是带着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