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合节?那是什么?”
沈瑜卿转转发酸的手腕,侧到引枕上问了句。
绿荷回道“奴婢打听了,红合节同咱们上京上元节相似,只是这里不放河灯,只在树上挂灯。”
沈瑜卿见她兴致勃勃,也没扫兴,便答应去了。
街上人多,马车难走,沈瑜卿披了厚实的外氅骑马而行。
她上了街才了然,所谓的红合节挂灯,原是男女在一起同挂的,凡是两人看对了眼,互通心意,就能一起挂了个灯。
至于以后的事,沈瑜卿眼看向携手一起的男女,两人共同上了一匹马,骑得飞快,倏忽不见了。
她眼珠转了下,不去想他们去做什么。
宽肩长身的人撞入眼帘,胡服凛凛,黑眸如炬,下颌紧绷着,正厉声对面前的兵卒说着什么。
沈瑜卿牵了缰绳正欲走,那人敏锐地看了过来,似是没料到她在这,先怔了下,单手挥退兵卒,抬步过了来,“怎么出来了?”
沈瑜卿收了动作,两人这样相遇,好像她有意似的。
“反正不是来寻你的。”
“我也没问这个。”
他不禁笑了下。
沈瑜卿合唇,眼瞥向别处。
绿荷看了看醒柳,醒柳回眼看她,两人自觉地垂首避开,退到远处。
“你们这挺有意思。”
沈瑜卿又看见一对儿搂抱着穿过人群的男女。
魏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明知故问,“什么有意思?”
那一对儿男女胡衣紧贴,女人编成结的黑发在后面甩,男人搂过她的肩,对着脑门旁若无人地亲了一口。
在上京,这种情景沈瑜卿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
亲过后,两人悄声低语了句什么,女人嗔他,男人笑骂了句,扛起女人的腰便向外钻,一直到了隐蔽黑暗的巷。
魏砚敛了眼,转头,正对马上沈瑜卿未收回的视线。
风吹得她面色发白,灯火映衬下,一双眼浓丽夺目。
“人挺有意思。”
沈瑜卿转开眼,也没看他。
魏砚低笑了声,没想过上京还有像她这样的女人。
夜愈深,出行的男女愈多。
以前她对食色性也并无多大感触,而今却有不一样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