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奶喜爱轻轻,极有可能是舍不得她。
程士国念叨要去弄个什么偏,打电话四处问人。
程轻轻困乏疲倦,恹恹缩在被子里,迷糊说着让程士国不用费心思弄偏方。
声音愈来愈小,眼皮很快黏在一起。
醒来时家里没人,倒是隔壁张奶奶家门户大敞。
她脚下虚浮,顶着苍白的脸走过去。
客厅里异常干净整洁,连老人家的旧物都被细心裹好,陈旧褪色的瓷砖擦得光可鉴人。
卧室哐当几声,程澈从里头抱了个竹筐出来。
“哥哥。”
她愣愣叫人。
“好点没有?”
“已经退烧了。”
程澈将竹筐里的玻璃碎片推到一边,“爸见你还没醒,刚去了李叔家。
冰箱里有饭菜,回家热着吃。”
她抿了抿唇,长睫垂下,手扶着剥皮的立柜继续往里走,“我有话跟你说。”
“先去吃饭,”
程澈转身把数张报纸迭在一起,老人故去,家里要清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急这一会。”
程轻轻余光瞥了下逼仄的楼道,踟蹰片刻,摇摇头,“还是现在说吧。”
“这儿不方便,”
他紧着眉,顺势拿起纸包要出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程轻轻双手悄悄攥紧,强迫自己不许后退,“哥哥,我。”
“程轻轻!”
程澈赫然转身,眼底的阴鸷一闪即逝,面色仍旧温和,“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这会说吗?”
“是。”
她高热初愈,脸上褪去往日狡黠灵动的神采,单薄缥缈得好似一缕烟,抓不住,摸不着。
程澈心口微窒,喉结动了下,“明天再说,先去吃饭。”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