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难以康复了。
“倪大夫,您别说无能为力啊!”
刑父急切道,“咱们望县,除了您还有谁的医术好?您救救犬子。
再耽误下去,他这胳膊就要废了!
求您慈悲。”
倪大夫心地是慈悲的。
但是,医术越高的人,越知道自己的不足,反而越胆怯。
倪大夫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脱臼。
他年纪大了,手不稳。
若是再年轻二十岁,他倒是可以一试。
现在,他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自然不敢贸然下手。
倪大夫把自己的为难,告诉了刑父:“要么另外请个身强体壮、医术好的大夫,要么请了下令郎胳膊的那人回来,让他接。”
“什么?”
刑家众人微愣。
接骨也是乱来的?
“这种脱臼,没有半分侥幸。
那人是故意的。
若不是医术高,对身体的关节了如指掌,而且精通接骨,他也做不到这样的仔细。”
倪大夫解释,“所以,下令郎胳膊的人,他的医术更好。”
倪大夫心里已经猜测到五成是陈璟。
话说的时候,不由偏袒了他。
刑家众人都听得出来。
旁人也罢,邢文定的母亲却听不得这话,怒从心底起:“那厮胆大妄为,哪怕衙门不追究,我们必然也要打死他的。
您也是老糊涂了,说这等混账话!”
这女人姓张。
刑家能混到今日的地位,都是靠着这个女人。
张氏有个堂兄,幼年时家里贫穷,被卖到杭州姓王的大户人家做小厮。
她哥哥机灵得很,很快就做到了王大少爷身边的贴身亲信小厮。
后来,王老爷升迁,进京做官去了。
没过几年,老爷去世,王大少爷当家。
大少爷身边的贴身亲信,也就成了府上的小管事。
随着家里老管事一个个回家养老,张氏的堂兄就成了府上的总管事。
六年前,王老爷官居宰执,就是副宰相。
宰相门前七品官。
张氏的堂兄身为相府总管事,地位水涨船高。
别说地方上的小知府、知县,就是京里的大官,也要巴结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