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王宰执南下。
替皇帝办件事,在杭州落脚三个月。
张氏的堂兄一直贴身服侍。
那位堂兄也回来找族人。
当年张氏一族太穷,又遇到了好几次饥荒。
三服之内的亲人,要么背井离乡不知去向,要么饿死了,就只剩下了张氏这么一个堂妹。
张氏那时候,已经嫁到了刑家。
有了相府总管事堂兄的抬举,刑家从个租铺子、卖纸马的商户。
摇身一变成了今天的门第,不过是一夜间的功夫。
若说望县最大的暴户,非刑氏莫属。
大家都害怕他们,县令知府也巴结几分,却不会敬重他们,背后说闲话的不少。
这位张氏,更是嚣张。
她就是邢文定的生母。
陈璟可能不知晓刑家有这层关系,沈长玉和贺提等人都明白。
听说陈璟下了邢文定的胳膊,沈长玉和贺家父子是吓住了。
这件事不好收场。
倪大夫不过说了句实话。
立马引得张氏怒,心里也怯了三分,不再多劝,只是道:“太太息怒!
老朽真是无才无能”
张氏虽然嚣张,却也尊重倪大夫。
早年她家里落魄,她父亲时常生病。
没钱请医吃药,是倪大夫免费看病,又免费送药。
穷在闹市无人问。
人情冷暖张氏体会最深了,所以,倪大夫的好医德和人品,张氏都记得。
她这个人,也算恩怨分明。
这几年达了,张氏的脾气也越大了。
一时生气,冲了倪大夫几句。
等倪大夫道歉,她倒也没有继续骂。
“您别这么说,您的医术好。
我们都知晓。”
张氏态度微缓。
道,“到底怎么办。
您别推诿。
我们都知晓您稳重。
这病,除了您,我们相信谁去?您大胆治,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计较您。”
“太太,老朽岂敢不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