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给令郎摸骨,瞧瞧伤势,太太以为何如?”
刘苓生很擅长抓住机会。
有机会钻营上进,他都会把握。
“聒噪什么,请你来就是看病的。”
张氏语气不善,倒也没什么恶意。
刘苓生道是,上前看邢文定的伤势。
邢文定的脱臼,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他的十指都僵硬了,两臂寒。
刘苓生心下明白,若是不能快点接好,往后就要留下病根的。
查看伤势之后,刘苓生肯定,这是膀骱掉伤。
看这个形势,应该是下掉。
但是再仔细一摸,刘苓生觉得不对劲。
假如只是下掉之伤,肩后不会塌陷,肩骱前也不会有馒型凸起。
这是半里掉。
下掉里及半里掉,很不好接。
可是在看下去,刘苓生心里一片冰凉:不止下掉和半里掉,还有肩锁关节半脱位。
假如接好下掉,锁关节的半脱位就要因挪动导致全脱位。
这怎么接?
刘苓生行医半辈子,头一回见到这么棘手的脱臼!
若是无意间的伤势,那么邢文定官人真够倒霉的,伤成这样;若是人为故意造成的,对方本事惊人啊。
刘苓生今天没有上街,暂时还没有听说陈璟和邢文定打架之事。
他不知道这是陈璟所为。
“这伤势,太过于棘手。
我若是治好了,小小接骨,不能彰显我的医术;若是治不好,就要砸了招牌。
看邢官人这伤情,今日出手十有就是砸招牌了!”
刘苓生在心里默默念叨。
想到这里,再看徐逸,他就有了主意。
他故作轻松,对邢家众人和张氏道:“只是胳膊脱臼,下掉之伤,很好接的,老爷太太都宽心,三官人也宽心”
邢家众人皆是面上一喜。
唯有张氏,面色沉静如水。
张氏最信任的大夫。
是倪大夫。
倪大夫说这个伤势难治,张氏知道他不曾诊断错误,反而是这位刘苓生。
说得轻松随意,未必看得准。
张氏没说话。
“那赶紧给三儿接上吧。”
邢父听说儿子伤情无碍。
喜上眉梢,催促刘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