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身素白平纹长衫,修长贴身,在膝盖处开了叉。
衣服上有淡淡的浅粉色梅花纹,除了布料自身的纹路,其余一点装饰都没有。
下面的裙子也是银灰色的,褶子工整细密,行走时如孔雀开屏,清丽又端庄。
程瑜瑾的骨架是修长纤细型的,因为从小养的好,她并不过分瘦弱,反而凹凸有致,纤细风流。
换上修身的长衫后,更能显示出她曲线优美,腰身玲珑。
程瑜瑾一路走来,步子不疾不徐,衣服素净浅淡,如同画中人活了过来,一路上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
程瑜瑾径直走到程老夫人的院子,程老夫人的院内此刻坐满了人,程瑜瑾绕着游廊走进来,许多人都悄悄地指点“这就是宜春侯府的大姑娘。”
程瑜瑾在众人的打量中安之若素,她掀帘子进屋,现屋里也坐了许多夫人太太。
七七不同头七吊唁,今日来的都是亲近人家,其中大半是和宜春侯府有亲的。
程瑜瑾毫不怯场,先是给程老夫人行礼,然后转过身,落落大方和众位太太问好“太太们安好,瑜瑾给诸位请安。”
太太们笑着拉程瑜瑾起来,一个太太将程瑜瑾拉到身边,指着她对旁边一个穿黑金色比甲的夫人说“翟二太太,这就是程大姑娘了。”
被介绍的太太挑着眼睛看了程瑜瑾一眼,客气笑道“原来这就是了,果然好模样。”
旁边人笑着对程瑜瑾说“这位是蔡国公府的二太太,国公夫人去年走了,现在公府由二太太管着。”
原来是蔡国公府的人,难怪眼高于顶。
程瑜瑾笑容浅淡,得体大方地对翟二太太行礼“见过二太太。”
翟二太太点了点头,懒得说话。
在场中她身份最高,众人都捧着她,其实说着捧着翟二太太也不尽是,大家给面子的,乃是她背后的蔡国公翟延霖。
程老夫人问翟二太太“二太太要操持公府事务,最是繁忙不过,今日竟然劳动二太太亲自走一趟,老身实在心下难安。”
翟二太太面有自得之色,但是还在谦虚“哪里,国公府本该是大伯哥当家,只是去年大嫂去了,大伯哥要忙碌朝事,还要照顾庆哥儿,实在分不开心,婆母才将公府内务交到我身上。
多亏了大伯哥和婆母信任,我才硬着头皮管两天,等日后新大嫂进门,我是必要第一时间交还给大嫂的。
我是个蠢笨人,实在管不来这种精细事。”
程瑜瑾隐约知晓蔡国公府的情形,去年蔡国公丧妻,只留下一个五岁的独子翟庆。
蔡国公忙于朝政,蔡国公府老太太又偏宠孙子,直将翟庆宠得无法无天,败家程度比程恩宝更甚。
程恩宝前些日子吵着要养狗,便是看了翟庆,也要效仿。
唯一的区别是程恩宝有程瑜瑾这个姐姐,而翟庆没有。
程恩宝撞到了程瑜瑾手上,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但是看翟二太太的口吻,恐怕蔡国公府一家处处顺着翟庆,根本没人能管这位小魔王。
翟二太太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照看他们家的命根子,宝贝世子翟庆。
程瑜瑾对熊孩子是没什么好感的,对蔡国公府这种作态更是敬谢不敏。
反倒是程老夫人听到,眉毛动了动。
蔡国公丧妻一年,还没听说订下了哪家姑娘。
程老夫人歪在塌上,眼睛眯缝着,似是闭目养神,又似是思考什么。
过了片刻,程老夫人随意问“世子五岁,衣食住行正是要注意的时候,蔡国公怎么不娶一门继妻,反而自己操心这些琐碎事情呢?”
程老夫人的口吻非常随意,仿佛就是说家常话,偶然提了一句。
可是程瑜瑾对程老夫人知之甚深,她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出来,程老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图。
经过这一茬,程瑜瑾也重新审视起刚才的对话。
蔡国公正值壮年,归为国公,身担要职,而且还新死了妻子,只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在这些长辈们看来,蔡国公是很需要一门贤惠的妻子。
程瑜瑾皱眉,莫非,程老夫人中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