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唐的心,因她的动作而回暖,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嗅着她的馨香和气息,平复了许久,才俯在她耳边说:“我知道很晚了,过来不合适。
但就是特别想见你一面。”
俞火的手搭在他背上,终是问:“怎么了?”
语气是她不自知的温柔和怜惜。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邢唐舍不得这一刻的温暖和亲近,可也懂得适可而止,他松开手,在她发顶抚了抚,“继续睡吧,我回去了,把门锁好。”
俞火垂眸,在他转身前,她说:“进来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邢唐抬起手,才发现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划伤了一小处,迟疑半秒,他跟在她身后进门。
原本雷打不动的大款兴奋起来,蹿过来,围着他转。
邢唐下意识俯身抱它,腰上一阵钻心地疼,他缓了缓,才招呼大款:“过来。”
然后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俞火直朝书房去的,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听见他说“过来”
下意识回头,见他在逗大款,才反应过来他那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书房里,俞火手上翻弄着行医箱,耳畔是那个男人撸猫的声音:“不是说加菲都是高冷的吗?怎么你对我好像还挺热情?平时对你小主人也这样吗……”
还有惯常冷漠的大款透出愉悦的喵喵的叫声,她唇边不经意就染上了笑。
想到之前和他说该拆线了,俞火算算时间,决定直接给他拆了。
考虑到他刀口周边长时间没沾过水了,她准备了下工具,打算拆完线后给他好好清理一下。
免得他忍不住马上洗澡,会影响针眼愈合。
客厅的声音却渐渐弱下去,俞火奇怪,走近一看,邢唐竟坐在沙发里睡着了,头轻轻歪着,手还搭在腿上的大款身上。
他是有多累,才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在别人家里睡着了。
灯光萦绕下,俞火看着这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没什么形象地窝在她沙发上熟睡的样子,心霎时柔成窗外的夜色,模糊得再也看不清那些遥远的,阻隔她走近他的一切前尘过往。
把行医箱放下,迈到他两腿之间,她坐在茶几上,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倾身握住他右手,动作轻柔地为他处理着手背上的划伤。
等她完成所有,邢唐也没醒。
倒是大款抬眼看了看,很识趣地挪到一旁的单坐沙发上继续呼呼了。
俞火注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许久,才靠过去,小心地用指腹碰触他轻拧的眉头。
这个连睡着,眉宇间也有浅淡清寒之气的男人,从外表看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
可在人后,竟也有如此萎靡不振的时候。
俞火在想,他今晚到底了经历了什么,才会在半夜跑到她这里寻找慰藉和温暖?而他的脸,俞火目光一滞。
那微微的肿,分明是被打了。
能让他忍下这一巴掌的人,除了女人,只能是他那位……父亲。
所以,他是回家了?就这样走了神,连邢唐什么时候醒了都没发现。
直到手被握住,顺着他的牵引整个掌心贴到他脸上;直到他用另一只手把她搂过去;直到她猝不及防撞到他的胸膛,结结实实扑进他怀里……俞火才发现他正眯眼看她,面孔上的神色迷人而又性感。
不给她逃避的机会,邢唐把她搂近,很缓,很慢地靠近她的唇。
他的胸膛紧实有力,带着男性特有的力量和安全感,还有俞火抵挡不了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