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我的质疑,公诉人站起身说道,“辩护人提出的疑点的确是目前我们没有排除的。
但是,我希望法庭注意的是,在这起案件中,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被告人过失致人死亡的事实,现场证据、痕迹都已明确指明了这一点。
因此,辩护人提出的疑问是否排除并不重要。
至于辩护人说的,偷窃癖患者并不会杀人,这只不过是一般情况下,何况单凭被告人向被害人银行卡里存钱就断定被告人是偷窃癖患者,好像证据并不充分。”
“的确,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陈明杰是偷窃癖患者。
但是,这一点并不重要。
审判长,我们都清楚,在法庭审理中,所有的证据链条和推测都必须具有排他性,即如果不能排除我提出的疑问,那么这个案子的事实就不能说是清楚,证据也不能说是确实充分。
我方申请新的证人出庭。”
我说道。
“准许。
传证人到庭。”
审判长说道。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囚服、戴着眼镜的平头男子出现在了法庭上。
看着这个男人,我张大了嘴,难掩惊讶。
我看了一眼老罗,他也和我一样的表情。
这个男人我们并不认识,我原本以为,今天出庭的还是张静,我们提交的申请里指明的也是张静,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换了个人。
这让我和老罗有点措手不及。
“证人,请向法庭说明你的身份。”
不等我和老罗质疑,审判长已经说道。
“我叫汪文斌,目前正在服刑。”
证人垂头丧气地说。
“你是否清楚你的权利与义务?作为证人,你须如实向法庭陈述你所知道的事实,如刻意隐瞒或伪造证据,将承担法律责任,你清楚吗?”
审判长问。
“清楚。”
汪文斌点了点头。
“请辩护人提问。”
审判长说。
“证人,你因为什么服刑?刑期多久?”
我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张静把这么一个人送上法庭作证,甚至绕过了我和老罗,必然有特殊的目的,搞清他到底做过什么是眼下尤其重要的一件事。
“嫖娼,行政拘留十五天。”
汪文斌说。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一动,转身从辩护席上拿起了付大伟的照片。
“你嫖娼的对象是不是这个人?”
“对。”
汪文斌点点头。
果然,张静并不是无的放矢地把这个人推上法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