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那天,你和这个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请详细向法庭陈述一遍。”
我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说道。
“4月1日那天。”
汪文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老婆怀孕七个月了,我差不多有大半年没过过夫妻生活,实在熬不住了,就在网上找了个应召女,就是刚才那个人。
我们在网上谈好了价钱,留了电话,我就去她那儿了。
“结果到那儿一看,我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她说话的声音太粗了,真人跟给我的照片比也壮实了不少。
我留意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嘿,这货竟然有喉结!”
汪文斌恼怒地说道,“一看我发现了,他倒也没瞒我,痛快承认自己就是男的。
“你猜他怎么说?这小子还振振有词地说男的怎么了?男的更懂得男人要什么。
说完上来就扒我裤子。
我操,你说这他妈的恶心不恶心!”
汪文斌嫌恶地干呕了几下,“法官大人啊,我承认我有嫖娼的意图,但对方是个男的,我们也没真做那事,我一看是男的,赶紧走吧,我可不干那恶心事。
我这顶多算是嫖娼未遂吧?是,我走的时候,一来气把他手机拿走了,可他对我造成伤害在先,我这就是索取点赔偿,这不是什么大罪过吧?咱国家法律也没规定跟男人干这事犯法,咋就把我拘留了,还给我整法庭上来了?”
听到这儿,我愣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张静,不仅对我们有意隐瞒了汪文斌的真实经历,对汪文斌,她也刻意隐瞒了一些事情。
“汪文斌,我问你,你和付大伟——就是你嫖娼的对象之间,”
法官犹豫了一下,大概也在思考着怎么措辞,“在当天有没有发生肢体冲突?”
5
“有啊。”
汪文斌痛快地承认道,“你想啊,一个大男人装女人出来卖,这事搁你身上你不来气?我当时就揍了他一顿,要不是怕吃人命官司,我当时非打死他!”
“辩护人,你还有问题吗?”
审判长问,我摇了摇头,审判长又向公诉人示意道,“请公诉人提问。”
“这位证人,你都殴打了被害人的哪些地方?”
公诉人问。
“那我哪记得,反正就是肚子、胸口吧。”
汪文斌说。
“在你离开的时候,被害人是否已经死亡?”
公诉人问。
“没啊。”
汪文斌说,“我走的时候,他就躺在床上,喘气有点费劲。”
“审判长,我的问题问完了。”
公诉人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
“不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汪文斌不解地问道。
“证人,很遗憾,你的愿望实现了。
在你对被害人付大伟实施殴打后的几个小时,付大伟因心脏病发作猝死。
目前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心脏病发作的诱因和你对他的殴打有密不可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