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的卷宗上,随口应道。
张扬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了包间。
“这小子,当自己是地下党接头呢?”
老罗笑了一下,脸色一变,“这小王八蛋,帐谁算啊?”
在张扬提供给我们的这份卷宗里记
载,这次矿难是一次瓦斯爆炸,但矿难发生的原因目前仍在调查中。
救援人员通过生命探测仪器已经证实,井下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但救援队并没有放弃救援工作,依旧在努力打开一条生命通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天找不齐,就一天不能停止救援。
这是救援组的总指挥在全市人民面前立下的军令状。
但这并不影响检察院对于长青的公诉。
警方在矿难发生的同时就已经采取了行动,几乎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查明,矿上没有按照相关规定张贴明确的安全规章制度,安全生产设备也损毁严重,显然没有得到有效的保养维护。
警方询问了矿难中唯一的幸存者林泽,林泽表示,矿上从未组织过安全生产培训,也没有人给他们讲解过一旦发生矿难,应该按照何种预案规避、保命。
矿难发生前,他就提醒过矿主于长青,安全设备有问题,但于长青亲自检查后却表示不影响工作,命令他们正常进行生产作业。
于长青被捕时,满身酒气,据他自己交代,到矿上检查工作前,他喝了大概一斤二两的白酒。
一个喝了酒还坚持到矿上的人,很难让人相信他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
“操,这他妈的是草菅人命啊。”
老罗夹着烟的手颤抖了一下,啪地一下合上了卷宗,双眼血红地盯着我,“老简,你干嘛非得接这个案子?咱们律所还没到揭不
开锅的地步吧?”
“和律所无关。”
我笑了一下,目光躲向了一边。
“那到底为啥?”
老罗看着我,“老简,是,我爱钱,我巴不得全天下的钱都是我一个人的,可是,你也别把我想得太恶心了,我也不是为了钱啥事都能干。
吃人血馒头这事,我他妈的就干不来。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于长青,他干的这叫人事?”
他啪的一下把档案摔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信。”
我动了动嘴唇,低声道。
“你说啥?”
老罗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行了,小骡子,你少说两句吧。”
静丫头不耐烦地低喝了一句。
“你也帮他?丫头,你是警察,你忘了自己啥身份了?”
老罗瞪着眼睛,看着静丫头。
“我相信小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