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一大清早,邢霜是被贾赦闹醒的。
不过卯时,贾赦就先醒了。
黄花梨制的塌再是名贵,耐不住它又窄又硬,对于大老爷这样的身板来说,睡着实在是一种煎熬。
又因着邢霜平时是不留着下人守夜的,没有多余的被子,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叫人知道夫妇两还是分床睡。
因此,大老爷只盖着邢霜“好心”
分给他的一床薄被子。
然后,一夜之间,大老爷就华丽丽地伤风了。
一把鼻涕一把的,喷嚏一声接着一声地打,好不狼狈的样子。
这还能睡?
反正塌是肯定不能睡了。
再看床上的邢霜睡得香甜的样子,大老爷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
自己在这冻得瑟瑟抖得,那边她倒是睡得香甜。
大老爷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将自己的薄被子往床上挪,带着一身的寒意就蹭蹭蹭地就往床上去。
上了床,大老爷还坏心地将冰冰凉的手往邢霜脸上放,被霜下意识地打偏后,犹不满足,又往下朝着脖子上移动。
邢霜原本睡得正熟呢,让这么一冰,身子直打哆嗦,哪里还有不醒的道理?
眼睛睁开一看,就见贾赦那厮的手使劲儿地往自己脖子里放呢。
身上穿着的一层里衣哪里挡得住大老爷的猪蹄子,和那带来的一身寒意。
眼见着成功将邢霜也搅得睡不着了,大老爷就开心了,笑得一脸得意,很是欠揍的模样。
这么想了,邢霜也就这么做了,直接将将将爬上床的大老爷一脚又给踹了下去。
大老爷不防,教邢霜给踢了个结实,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那窘迫样,真是画面太美,不敢看系列了。
行吧,这下子是都不用睡了。
虽是过了年,天气依然没有转暖的迹象。
被闹醒,睡是睡不着了,只是邢霜空有一身的起床气,却没有起床的勇气。
依然在床上赖着。
大老爷恨恨地瞧着躺在床上的邢霜,敢怒不敢言,眼泪鼻涕地,说不出的磕碜,就这么折腾到了天亮。
折腾地大老爷都快没脾气了,然后该请大夫的请大夫,该吃药的吃药。
额头倒是没有大碍,几天就可以消肿了。
不过,这不是还染了风寒了吗?又是热鸡蛋滚着,茶水伺候着。
温了就换热的,热的就换凉的,王善宝家的带着吉祥、如意等几个人将贾赦伺候的那叫一个精细,唯恐叫大老爷不满意。
贾赦会意,也就故意地作,折腾地邢霜身边的下人人仰马翻的。
这不是不能也不敢折腾邢霜吗?人就可着劲地折腾她的心腹下人,好像这样也是一种变相地欺负邢霜,能叫他心里头过把欺负邢霜的瘾似的。
这出息劲儿,邢霜都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