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寻了人一问,原来自己弟弟看中了给持表哥冲喜的姑娘。
莫说这姑娘日后前途如何,都是半只脚踏进持表哥房里的人。
若真是开口,那就是兄弟两为了个黄毛丫头有了龃龉,那就真的成了个笑话。
她是个护短的,自家弟弟不忍去说,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到沈棠的头上。
现在细细看了小姑娘的模样,越笃定是个不安于室,不由轻视几分,都做好了让别人下不来台的准备。
结果瞧着自家弟弟呆傻的样子,不由气闷,偷偷在他胳膊上将内侧的软肉捏了一圈,美目怒睁,“见到表哥都是不说话的,等我禀了娘亲,定是有你好果子吃的。”
谢正辞回过神,不情不愿地打了声招呼,眼睛就看向了沈棠,热忱地说着“你也是来看花灯的么且说说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带你去挑几个好看的。”
陆持挑着眉,眸色冷了几分,周围的温度都降下去几分,嘴角勾着,嘲讽,“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这样热心了,俞显那倒是缺人的,你不若去帮衬些。”
俞显城外驻军的统领,管的是十万大军,手下更是能人云集。
谢正辞想要去他营中许久,每每被他揍得灰头土脸扔了出来,还被别人笑话了不少回。
现在被揭了短,一张脸被涨得通红,半天反驳不出来一句话。
“表哥莫说了,娘亲就不喜欢他去军营,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样生气。”
谢珑打了圆场,瞧了沈棠一眼,想找个机会敲打她一番,免得肖想了不该的,出口邀约,“我在曲香楼要了临水的厅子,景色也是别致,不若一起,人多也热闹些。”
还没有等别人回答,她就走到沈棠的身边,不轻不重地说,“这灯会还是别人带着才能得趣,他们也不懂个风情,你陪我去瞧瞧。”
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拉着沈棠的手往前面走,三个少年只得跟在后面。
元宵节热闹得很,摊贩为了应景,挑了不少的灯笼来卖,卖的花样却是不同的。
有猜谜得灯笼的,也有做诗得灯笼的,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
陆持和谢家三兄妹都是在盛京长大,见多了自是不稀奇,倒是沈棠瞧了不少的热闹。
到了临湖的一段突然热闹起来,一盏十二面的琉璃灯盏被悬挂高空,上面绘有各月份花卉,取了四季之景。
不说是有多名贵,做的倒是精致讨巧。
谢珑一眼就瞧中,拉着沈棠就要过去,谁知道刚走两步,就遇上了个熟人阮滕。
阮滕是阮太傅的长孙,阮太傅学贯了古今,学识和涵养自是不必多说,却将嫡孙教养成一个草包。
这草包样貌倒是好的,手执一把面扇,倒是有几分风流。
见了谢珑,眼睛都是亮,上来就要拉扯,“谢姑娘,这么巧的,茫茫人海中你我相遇了,实在是妙不可言的缘分”
谢珑直接往哥哥的身边一靠,气得不行。
这阮滕不知了哪门子的疯,见了她就要缠着,害得她在别人面前丢尽脸面,委实可恶。
顿时竖着眉毛呛声,“这里这么多人,都是有缘的不成。
即便你我之间有缘,那也是孽缘。
我告诉你阮滕,少在我面前转悠,小心我去告诉了阮太傅,看你阮家要不要脸面。”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自古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
话还没有说完,阮滕就看见谢正靖面无表情地活动手上的筋骨,他咽了咽口水,没敢继续说下去,转移话题,“你是想要那盏灯笼的么我替你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