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扭头,要去找店家说项。
谢珑直觉得晦气,率先去了酒楼,一路将阮滕从头到脚都骂了一会,见三个男人不应合,将目光对准沈棠,“你说说,他是不是个顶讨厌的人。”
才见了一面,沈棠断不会在背后论人是非,实诚地摇了摇头。
谢珑气结,口不择言,“你你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你那姨娘送你去听松院,没教你怎么讨主子的欢心么”
这句话是恶毒极了,往人的心窝子里面戳。
听得多了,沈棠反而有一种她终于将话说出来的感觉,难受一阵子也就算了,毕竟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可心里还是有些堵着慌,将头别过去强装不在意。
话出了口,谢珑就有些懊悔,原本想要道歉。
偏生谢正辞见不得这样,扯过她的袖子,不认同地责备,“父亲一直是说要宽于待人,你怎么如此刻薄。”
他拧着眉头,后面的话说得轻,却极为认真,“她不是那样的人,阿姐,你不该这样的。”
一股热血直接涌了上来,谢珑的一张脸都是通红的。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从小同自己一处长大的弟弟,不敢相信他就为了个外人驳了自己的面子。
又气又恼,在所有人的惊讶当中,直接扯过沈棠的胳膊,毫不犹豫地给了一巴掌。
“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说错了不成,姨娘教养的终究是姨娘教养的,半点台面都上不的”
脸上火辣辣地疼着,嘴里有一股子血腥味。
相似的话沈棠不知道听过多少,仿佛“姨娘”
两个字就是原罪,只要沾染了,就污了她们这些天之骄子的眼。
可小姨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她也没有。
小姑娘站在原地,白净的脸上红痕狰狞地可怕。
一双凤眼里含着水,却从来不退缩,声音细小而又坚定,“我是金陵前任县丞之女,寄居在伯恩王府是承了老夫人的恩情,可也没有卖身为奴,官家簿子上也是有我名字的。
我小姨是妾室不假,可也是正经抬进伯恩王府去的。
你若是瞧不起妾室,只管去和王爷说了,不必拿我作了。”
且不说谢珑是个外人,手就是再长也管不到伯恩王府的事情。
单说她和伯恩王差了辈分,却妄议长辈的房中之事,传出去也是没脸面的。
谢珑面上颜色变了几变,也是知晓后果的,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被噎住,一口气差点没有喘得上来,咬牙切齿,“我倒是不知道你这样伶牙俐齿。”
“我也不晓得谢姑娘刚见了我还是客客气气的,转瞬就变了脸色。”
沈棠骨子里也是不肯服输的,抿唇回话。
谢珑刚要再给人一巴掌,手腕刚刚抬起就被人死死攥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