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不得不沉默,就像一个看到他便器里有血或两股间有肿块的人不得不沉默一样。
在这种事情上沉默就是不合理的但恐惧也是不合理的。
还有别的原因:他是个作家,一个从事想象的人。
他从没见过谁——包括他自己——很明显地知道他或她为什么做任何事。
他有时相信,写小说的冲动只不过是为了抵御混乱甚至精神错乱。
它是那些只能在内心找到秩序的人的一种绝望的努力。
他的体内有一个声音第一次低语道:你写作时你是谁,泰德?那时你是谁?
他无言以答。
“怎么啦?”
丽兹问,她的语调很尖利,快到愤怒的边缘了。
他从沉思中抬起头,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你找到了告诉我的方式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瞧,”
他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生气,丽兹!”
“因为我吓坏了!”
她愤怒地喊道但现在他已看到她眼角中的眼泪。
“因为你对警长隐瞒,我原以为你不会对我隐瞒!
如果我不是看到你脸上的表情的话”
“哦?”
现在他自己开始感到愤怒“是什么表情?你看到了什么?”
“你看上去很内疚,”
她喊道“当你告诉人们你已戒酒而实际上没有时,你也是那种表情。
当——”
她突然停下。
他不知道她在他脸上看到什么——也不想知道——但这表情打消了她的愤怒,她脸上浮现出一种感动的神情“我很抱歉,我这么说很不公平。”
“为什么不呢?”
他木然道“这是真的。”
他走回浴室,用漱口水冲净最后一点儿牙膏,这是戒酒漱口水,像咳嗽药一样。
代用的香精在厨房柜子里,自从写完最后一本斯达克小说后,他从没喝过一口。
她的手轻轻碰碰他的肩头:“泰德我们生气了,这只能伤害我们俩,但无补于事。
你说有一个心理变态者自以为他是乔治.斯达克,他已经杀了两个我们认识的人,其中一人要为斯达克笔名的泄露负一部分责任。
你应该意识到你在那个人的黑名单上,尽管如此,你还是瞒着某些事。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麻雀又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