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瑾瑜道:“青州府,知州李钰知,郑国公的宗族,论辈分,三皇子要称呼为‘堂哥’。”
刘子骏转怒为喜,笑道:“真真是迎头撞来的大肥鹅。”
“青州为三皇子的宗族所在,乃世家望族。
想从中查出点什么,绝非易事。”
郝瑾瑜道。
“先生以为派谁暗中调查合适?”
郝瑾瑜微笑道:“锦衣卫指挥使路锋,再合适不过。
为人谨慎,性格阴狠,极善侦察。”
刘子骏眸色微变,轻声道:“孤越过先生,同路锋交往,先生可怪孤?”
“非也非也。”
郝瑾瑜笑眯眯道,“洒家说过,殿下想要什么尽管拿去。
哪怕是洒家的性命,洒家也绝不说半个‘不’字。”
刘子骏手掌摁住桌面,陈麦颗颗压进肉里,起身微微前探,眼睛紧盯郝瑾瑜。
“先生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值得先生豁出性命!”
这话说得既有恼怒,又隐含期待。
盘根交错的情绪令刘子骏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在问什么,又在寻求什么答案。
郝瑾瑜正声道:“但求河清海晏,物阜人熙。”
刘子骏缓缓坐下,冷嘲道:“先生清高。
郝瑾瑜挺胸抬头,道:“那是。”
太子不信,他亦不恼。
身为现代人,他心胸宽广,格局大得很哩。
郝瑾瑜走后,刘子骏摆着脸摆弄麦种,把麦子从香囊内全抖了出来,细细抚摸香囊上的绣花样式。
双蝶振翅,翩飞于兰花丛。
郝瑾瑜那么多心眼子,为何偏用双蝶绣的香囊?
蝴蝶成双成对,兰花自古象征忠贞的爱情。
他此番又说愿意舍弃性命给自己……
拐着弯在诉情说爱……
刘子骏眼睛弯了弯,仔细拂去香囊内的残留灰烬,把香囊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