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华家与顾家是世交,我与他知根知底。
他是华家收养的孩子,但能凭借一己之力,夺了他母亲手中的大半权利,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能是什么善类吗?”
“你是善类吗?”
宁浅揶揄的问他。
顾景琛忍不住轻笑,“不是。”
将拨好的虾,仔细检查一遍,见虾线已经被挑好了,他才放心的放到宁浅的碟中,“总之,华家内斗严重,你最好不要沾染。”
看着他又要夹起一只小龙虾,宁浅再次强调道:“我真的自己来就好。”
“这里面有酒精,我开车吃不了,总不能浪费。”
他说的全然在理一般,继续给她拨着。
可是,就算没有酒精,他也从不吃这些。
一直很爱吃小龙虾的,是她。
宁浅垂眸看着碟子里和碗里满满的菜,莫名地升腾起一阵烦操。
从上菜那一刻,她的筷子就没伸出去过,吃的都是他不断夹给自己的。
“顾景琛,你能不能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耻!”
宁浅突然有些生气,再也没了任何食欲。
“你知道我们两个现在是处于什么情况吗?”
她冷声质问道。
未曾想她突然间发了脾气,顾景琛有一霎那的怔愣。
待醒悟过来后,他还是将手里的虾继续拨完,放到了她的碟子中。
随后,顾景琛擦了擦手,身体稍稍向后,靠在椅背上,幽黑的眸子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她。
他知道。
她结婚了,他快要结婚了。
他们在这里,于情于理,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可是,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狠下心不再念着她。
谁能告诉他?
“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贱!”
宁浅厉声道。
徒然间,顾景琛的心好似被人用锤子敲了一个大洞,外面凛冽的寒风猛地往里灌,刀割一般从他整个心脏开始一寸一寸剜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