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在大院过了一夜。
晚上,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如倾如注。
刚开始下雨时,褚再清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就听见一声大过一声的拍门声,伴随着付佩琼的叫喊:“再清,下来搬花。”
褚再清赶忙过去开了门,随着付佩琼走下去。
褚豫松已经在往屋里搬了,看着付佩琼拉着褚再清下来,他脸上闪过一丝松怔,“孩子都睡了,洗漱过了,你还叫下来干什么?”
“这么多盆,等你一个人搬,都要被淋死了。”
付佩琼不满地说道,说着就要和褚再清一起冲进雨幕里。
褚豫松抱着一盆兰花堵在门口,厉声说道:“你娘俩都进屋歇着去,我连这区区几盆花都对付不了了。”
付佩琼被褚豫松的样子吓了一跳,“那我不出去,你和再清快去搬花,快点。”
褚豫松把手里抱的兰花安置好,“再清这刚洗漱完,也别出去。”
说完,就又出去搬花了。
付佩琼着急的在屋里打转,“这倔性子。
再清,你还杵在这干什么,我的花都要被浇死了,这几盆兰花都是我精挑细选买来的。
你爸六七十岁的人,能抵上得上你的力气?”
褚再清抿住唇角,迈着大步走出去了。
他刚下了台阶,没走多远,又碰着了抱着花回来的褚豫松。
褚豫松看着褚再清已经浑身湿透了,整个人都打了个晃,像是抱不住这盆花了,褚再清伸手接过来抱住,就听见他哑声说道:“你要真淋雨出个好歹,还要这些花干什么?”
“爸——”
“把这盆搬进去,就别再出来了。”
褚豫松说完就转身去搬剩下的了。
褚再清搬着花往回走,雨水打在脸上一片濡湿,眼里似也湿了。
所有花都搬进来后,张妈煮了一大锅姜茶。
付佩琼给褚豫松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时,态度不算好,“多大年纪了,还在逞能,再清能比你的体力差?”
褚豫松没喝,先递给了褚再清,“我这是老当益壮。
再清生病了他明儿还怎么上班,而我反正是个要退休的,少去那坐一天班,不碍事。”
付佩琼横了他一眼,“你呀。”
褚再清看着拌嘴的老两口,在一旁轻笑出声。
付佩琼又扭头瞪他,“你现在还不懂你爸的心意,等你自个生个儿子,你就有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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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再清当夜喝完姜茶,又捂着被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除了脖子有些酸痛,其他地方倒没有不适。
吃过早饭,他就回以星院区的职工楼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岑矜家的小区,他停留了一会,接了她。
岑矜昨天周六值班,今天休息。
脸上看上去有些浮肿,特别是那一双清亮的眼睛,瞧见褚再清后也只是哼了两声。
褚再清一面启动车子,一面问道:“又熬夜了?”
“主任打算申请一个科研项目,要收集申报材料,任务交给我了,还要求周一交给他看。”
岑矜闭着眼埋怨,顿了一息,又说道:“搞临床就是临床,还偏偏要去科研那插一脚。
你说插一脚吧,任务还都是我这样的基层人员来完成,回头项目跟我屁事没有。”
褚再清听了,随口问道:“是依靠于临床的研究,还是实验室研究?”
“估摸是临床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