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几个面面相觑,赶紧下跪请罪。
阿日斯兰岂肯罢休,又喝问为什么万嬷嬷不在。
玉琼急忙解释道:“不关塔娜他们的事,是玉琼伺候公主不当心。”
阿日斯兰哪里肯信:“你素日一向妥当,惠和妹妹面前就是有个石子儿也先与她踢开了。
这会儿别想着替她们几个遮掩,伺候主子不尽心的,趁早打发了。”
塔娜几个眼里蓄满了泪水,只是不敢哭,只磕头匍匐求饶。
玉琼急了,见糊弄不过,心里也不想为了额尔德穆图遮掩,于是也顾不得垣钧的嘱咐,豁出去道:“大汗明鉴,万嬷嬷与塔娜几个极是尽心尽力,今日公主乃是被大萨满伤的!”
她一五一十把早间的事情说了,阿日斯兰脸上神色变了数变,阴晴不定。
过了许久,方才说到:“额尔德穆图是北漠最高深的萨满,惠和妹妹所中的邪术,只有他来做法方才可确保万无一失。
你可明白?”
玉琼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不禁呆住了。
阿日斯兰叹了口气道:“额尔德穆图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父亲和几个兄长都被你们南朝人杀了。
因为吃了败仗,他和他的母亲都成了头人的奴隶,遇到白灾的时候,他的母亲被冻死了。
朕有次无意中碰到他,见他其实很机灵,就让老萨满大师把他收为了徒弟,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但因为从前的事情,他最恨的就是南朝人。”
这一句话更是超过了玉琼的认知,她无言以对。
有多少天南百姓,不也是因为血海深仇才恨不得将“北漠鞑子”
食肉寝皮吗。
“那......那他会不会对殿下不利啊?”
玉琼担心的问到。
“不会的,他答应了朕要治好你们殿下。
咱们北漠的儿郎,言出必践!”
阿日斯兰答得是斩钉截铁。
见玉琼仍旧将信将疑,阿日斯兰补了一句:“放心,我回头也好好开导他,不许他再对你们殿下无礼了!”
这话说得未免有几分底气不足的意思,臣子无状,不说责罚,呵斥教训几句总是可以的,怎么到了额尔德穆图这里竟然需要“开导”
了。
但到底有求于人,玉琼先前的底气都是仗着阿日斯兰长期以来对嘉楠的殷勤备至,如今见阿日斯兰是这个态度。
玉琼说不得也只得咬牙忍了。
☆、虞诈
虽不知道阿日斯兰开导得如何了,但额尔德穆图也并没有再有什么失礼的举动。
玉琼不过一介使女,又随主子客居,多言怕人烦,就权当额尔德听了教,把此事揭过不提,只是行动处自然是多了几个心眼子,遇到额尔德穆图的场合,不动声色的引了嘉楠避了。
这次法事之后,足足过了半年,额尔德穆图才命人传话,可以做第三次了。
垣钧照样从旁护法,待法事完毕后,他沉吟片刻对额尔德穆图道:“大师留步,小人有几句话,还请大师赐听。”
额尔德穆图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几圈,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垣统领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