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姆把其中的四句改成“黄色的鸢尾花,红色的枫叶,北方的极光,还有让人心动的法国香颂。”
所有的人都反复地唱着这四句,唱着天使带着我,穿越海洋和大地,带我回到我的故乡,我要回家。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蒂姆的预感,但是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蒂姆唱这首歌。
直升机驾驶员从驾驶舱转过头来,冲着我们大声喊道:“法国歌唱家们,你们马上就要登台演出啦,给我抓好你们身边能抓牢的东西!”
他的话音一落,我们只觉得直升机一下如同失重了一般,朝着下方冲了下去。
等到“支奴干”
刚刚在一个山头停稳,我们就冲出了机舱,不愿在那里多停留一秒。
按照当初的指令,我们三个狙击小组需要马上寻找有利地形,伺机狙击“基地组织”
的指挥官和有生力量,另外三个小组参加地面作战部队的行动。
我和蒂姆迅速和其他狙击小组散开,寻找掩蔽点,另外三个突击小组,则沿小路下山,汇合地面部队,搜索从埃托博拉轰炸中逃到这里的“基地组织”
战士。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我和蒂姆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路奔跑,终于跑到了我们的指定位置。
我们俩躲在一块大岩石的阴影下面,气喘吁吁地检查着我们的装备,明晃晃的太阳照在陡岩峭壁的山峰上,但我们没觉得有丝毫的暖意,身下的泥土,却透着一股来自千年岩层下的寒意。
整理好装备后,蒂姆装好无线电,进行通讯联络,等一切就绪,我们开始观察周边的地形。
从我们的角度看去,眼下和远处都是一排排光秃秃的山脉,就如同是一座座极其相似的土坡。
只有沙希德峡谷,如同一道纵深切出的又长又深的伤口,我们位于峡谷谷口侧面的一座山峰上,仅用肉眼就能看出峡谷里的沟壑密布,洞穴无数,蒂姆拿出望远镜,看着远处峡谷另一端,测算是风速风向和湿度以及距离,他低低地骂了一句,聚精会神地看着望远镜,对我压低声音道:“这里是一个打黑枪的好地方,也是一个被打黑枪的好地方。”
我已经组装好我的tac-50,用瞄准镜看着近处的地形,也低声回应道:“这里能藏一整支颠覆他们政府的军队,”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了一下只有五发子弹的弹夹,“如果他们不出来,单凭地面部队推进,我们的伤亡会很大。”
蒂姆放下望远镜,侧过头对我说道:“我们只有三天的口粮,三天之后,一架‘支奴干’就会带着咱们回到那个都是羊膻味的营房,然后等着回家。
如果真是按照指挥部说的那样,也许都用不到三天。
我们打个赌吧,参加完这个战役,我们就会回家,到了3月底,我会坐在魁北克的家里,喝着‘加拿大人’啤酒,舒舒服服地看着‘加拿大人’队的比赛,我已经错过冬季狂欢节,不能再错过这个了。”
我看着瞄准镜,和他开着玩笑道:“谁是真正的‘加拿大人’,啤酒还是冰球?”
“都是,我的伙计,”
蒂姆的脸上乐开了花,“都是。”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我们的头顶上传来一阵空气撕裂的飞机轰鸣声,这声音不同于“支奴干”
直升机的“啪啪”
作响,而是一阵尖利而狂暴的怒喊,随着这声音的由远及近,一列ac-130“空中炮舰”
的飞行纵队从我们头上急速掠过,沿着峡谷自东向西开始投掷炮弹,一阵接一阵让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响彻整个峡谷,浓密的黑色和黄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升腾起来,蒂姆兴奋地挥舞着拳头叫了起来,紧接着一队又一队的“空中炮舰”
向着峡谷俯冲过去,爆炸声一阵紧似一阵,浓烟遮天蔽日,让人无法看清峡谷里的情况。
紧接着,一阵武器交火的声音在峡谷里骤然响起,蒂姆仔细辨别着枪声,他冲着我大声地说道:“美国人的特种部队冲上去了!”
听着如同中国爆竹一般的交火声,我和蒂姆都有些吃惊,我说道:“他们怎么能有这么强的火力?不是说应该只是逃脱的残余部队吗?”
这时,一架刚刚撤出战场的“支奴干”
直升机正在从谷口飞过,峡谷远处的一个洞穴里,非常隐蔽地冒出了一股青烟,拿着望远镜的蒂姆喊了一声“不好!”
,只听一阵破空之声斜刺里杀了出来,一枚肩扛式俄罗斯sa-8地对空导弹,如同拍打着死神无形的翅膀一般,直奔着直升机而去。
我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直升机驾驶员那面色煞白的脸,只见他拼命地操纵着直升机,“支奴干”